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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地盤,她什麼時候有反抗的能力。
她微點頭。
宮人們小心翼翼的幫她褪下了那一身奢華又繁重的皇后禮服。
然後換上了一身,紅色的……嫁衣。
安濘看著鏡子中自己的模樣,看著自己身上那一身,鳳冠霞帔。
蕭謹行又在搞什麼鬼?
「皇上駕到!」
內殿門口,傳來了洪亮的通報聲。
安濘起身。
轉向門口。
宮中所有宮人全部跪在了地上。
只見門口處,一個紅衣少年,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身穿一件朱紅色的新郎禮服頭戴銀冠,腰系玉佩,長發慵懶。他白皙的臉頰,精雕細琢般的完美五官在紅衣的映襯下,更是鮮艷張揚,一眼驚艷。而他此刻溫軟的笑意,如沐春風,沁人心肺。
安濘微垂下眼眸。
從穿書第一眼看到蕭謹行,當年他二十,弱冠之年,便從未覺得他有過一絲少年感。
覺著這人,老謀深算,心智至少七老八十。
現穿書7年,蕭謹行二十七歲,她卻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清新俊逸,單純美好。
人是會變得嗎?
會隨心而動嗎?!
安濘低垂著的眼眸,看著一雙紅靴停在她的面前。
然後,那雙修長而白皙的大手,再次拉起她的手,牽著她,一步步走到了床榻邊上,然後,坐在了床榻上。
面前很多宮人。
案几上已經陳設著各種,成親用品。
所以蕭謹行,真的在給她一個婚禮。
但真的坐在床榻邊時,蕭謹行卻並沒有命宮人執行儀式。
他說,「今日白家阻攔你冊封大典,朕早有料到。」
所以才和宋硯青提前做了安排是嗎?
「其實你不用給我解釋。」安濘回答。
很多,她能夠猜到。
不能夠猜到的,就不想去猜了。
她也會覺得累。
「古幸川那日罵了朕。」蕭謹行開口,用很平和的口吻,在拉著家常一般,「他說,對朕而言,活著就夠了,只要你活著就行。但對他而言,彼此之間的信任更重要。」
安濘看著蕭謹行。
「所以,朕希望可以得到你的信任。」蕭謹行直言。
他今日想要給她說的,就是想要讓她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有什麼考慮,希望她可以重新相信他。
「其實你不用在意古幸川的話。」安濘說道。
「他說得不對嗎?」蕭謹行問。
「不是不對。」安濘搖頭,喃喃道,「只是信任,也看人。有些人值得信,就能信。有些人不值得信,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信。」
「朕屬於後者。」蕭謹行沒有詢問,而是直接給了自己的一個答案。
安濘沒有反駁。
「但朕不想瞞你。」蕭謹行又開口道。
安濘也沒什麼情緒波動。
反正蕭謹行說了算。
他開口道,「今日白家阻攔你的登極大典,朕倒真的沒有想過會利用你的特殊身體來妖言惑眾,畢竟,朕並不知道你身體的自愈能力白墨婉知曉。」
「當初被蕭謹慎擄走帶去牧歌城的時候,受了些傷,當時在監獄裡面,被白墨婉看到。」安濘解釋。
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去解釋蕭謹行的疑問。
或許只是突然覺得,沒必要和蕭謹行太僵。
畢竟現在都坐在一張床上了。
不能好散,先做到好聚吧。
「後來我也猜到了,應該是在牧歌城的時候。」蕭謹行說道,聲音很輕,「那時,很痛吧?」
「我還好。」安濘滿不在乎地說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歡的人是白墨婉,所以我只是陪襯而已,他們就拿白墨婉來報復你。」
那還真的是她穿書而來這麼久,她和白墨婉一起遇到危險時,白墨婉遭遇的傷害更多。
而這唯一一次,便也是因為不在蕭謹行的身邊。
「而且蕭謹慎幫了我很多。」安濘補充。
蕭謹行的手指,明顯顫抖了一些。
所有人對安濘都好,唯有他,一直把她往火坑裡推。
一次又一次。
「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很多事情,安濘真覺得沒有必要告訴蕭謹行。
對一個沒有期待的人,不需要託付太多。
「嗯。」蕭謹行點頭。
重重地點頭。
過去的事情,他沒辦法回到過去去彌補。
以後的事情,他會,真誠真心以待。
蕭謹行拉回主題,「白墨一和白墨婉聯手阻止冊封大典,朕便也是想要藉此機會驗證白家在朝廷之中的威望和地位,你這麼聰慧應該知道,朕不能隨便動了白家。所以今日,朕對白墨一的處罰不重,便就是知道了,白家已功高蓋主!」
仿若在給她解釋他今日為何會對白墨一手下留情。
政權上的事情,安濘本沒想過參與其中,所以也就沒了耐心。
他要怎麼拿下白家,那都是他和他親近大臣比如宋硯青之間的事情。
她不想管。
她只是突然想到,「所以你今日給我的冊封大典,只是為了來證實白家在朝中地位,好讓你準確判斷,如何對付白家才能夠穩定你的政權,才能夠讓你損失最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