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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猛然也是一個哆嗦。
她是不是早告訴過安琪姐姐,不要去刺激她哥,一國之君不能冒犯,伴君如伴虎!
看到她哥血腥恐怖的模樣,她真的有一種,她哥會殺了安琪的錯覺。
看著眼前這一幕,也瞬間明白他們都發生了什麼。
大抵是安琪以死相逼,而他哥在阻止。
她看著他哥滿手的血,又看著安琪哭得崩潰的模樣。
「安琪姐姐,你放手。」安呦呦連忙說道。
現在的關鍵點就是,安琪放下匕首。
安琪和他哥都能得救。
安琪看著安呦呦,淚水似乎流得更猛了。
莫大的委屈讓她真的差點崩潰。
安呦呦也沒有耽擱,上前直接拽住了安琪的手,用盡全力將她的手指一點點掰開。
安琪咬緊了唇瓣,在安呦呦的堅持下,終極妥協了。
真的放開手臂那一刻。
安琪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安琪姐姐!」安呦呦眼疾手快的將安琪保住。
大抵是傷心過度才會突然暈闕。
安呦呦簡單把脈之後,讓宮人扶著安琪回了內殿休息。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他哥手。
萬一真的割傷了,他可是還要批閱奏摺,統治天下的!
她連忙吩咐人去她的寢宮拿了醫藥箱過來,用力的拽著她哥坐在了旁邊的軟榻上,「哥,你放手。」
鹿鳴眼眸看著安呦呦。
看著她眼底的擔心,毫不掩飾。
「我幫你看看你手怎麼樣?」安呦呦勸說。
鹿鳴卻並無所動。
今日大抵是被傷到了,真的被安琪傷到了。
她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
畢竟安琪真的寧願死,也不願意和他哥再多相處。
到底安琪姐姐還是,連親情都不顧了。
「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安呦呦說,「難不成你真的要讓我去父皇母后來嗎?!」
蕭鹿鳴咽了一下口水,才放開了匕首。
匕首落在地上。
蕭鹿鳴的手心間,又長又深的一條傷口,猙獰無比。
安呦呦心裡不由得一疼。
這麼重的傷。
安琪姐姐就真的,無動於衷嗎?!
如果真的會有一絲隱忍,也不會一直緊握著匕首,逼迫他哥一直不放開。
他哥這般,為了就下安琪。
而安琪這般,越是讓她哥,傷得更重。
安呦呦忍著內心的情緒,幫她哥消毒,處理著傷口。
應該,很痛吧?!
可她哥卻哼都沒有哼一聲。
「呦呦,你覺得朕陰險嗎?」蕭鹿鳴突然開口。
安呦呦手指微顫。
她此刻剛給他手心消完毒,正給他上麻藥準備縫針。
「朕對安琪,是不是太卑鄙了?」沒有得到安呦呦的回答,鹿鳴又問道。
「嗯。」安呦呦應了一聲。
「果然。」蕭鹿鳴慘澹的笑了一下。
所有人都覺得他很殘忍。
殘忍的去拆散一對,原本相愛的人。
「但……」安呦呦抬眸看了一眼她哥,「安琪姐姐配不上你。」
蕭鹿鳴心口微動。
安呦呦說的確實是內心所想。
她哥拆散安琪和小皇叔確實不應該,但安琪在對待她哥的愛時,太過自私了。
她以前一直覺得,安琪姐姐和她哥很配。
兩個人在皇宮相依為命,安琪姐姐的性格又溫軟,善解人意,陪在他哥身邊,能夠為他分憂解難。
但現在她覺得,安琪不適合。
安琪沒有那份胸襟,沒有可以容下天下的肚量。
並不適合當皇后。
「哥,成全了安琪姐姐和小皇叔吧。」安呦呦一邊給蕭鹿鳴處理傷口,一邊說道,「別委屈了自己。」
蕭鹿鳴沒有回答。
但安呦呦就是可以肯定,她哥會放手了。
她哥其實並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漠。
只是喜歡了很多很多年,讓他突然拱手相讓,他做不到。
任何人都做不到。
人非聖賢,誰又能真正活得,人間清醒。
大殿上,兩兄妹再不多說。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
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從來沒有真正,走偏過。
……
蕭鹿鳴離開了瀟湘殿。
安呦呦去了後殿看安琪。
安琪已經醒了過來,趴在床上不停地哭泣。
不知道在痛苦依舊和自己相愛的人無法在一起,還是在傷心她和今天鹿鳴的不愉快。
「安琪姐姐。」安呦呦叫著她。
安琪淚眼婆娑的看著安呦呦,真的是崩潰了,「呦呦,我真的受夠了,我真的不想再和鹿鳴這般糾纏不清,我真的累了……」
安呦呦抿唇。
本來很多話想要說。
比如為何不聽她的勸說,一定要去刺激了她哥。
比如為何不能念在他們之間的兄妹之情,而對她哥多一點寬容。
比如為何不給她哥多一點時日。
或許,或許她哥這幾天就會答應。
但終究,事情已經發生了,責備也無濟於事,只會傷了彼此的感情。
終歸而言,她一直以來也都是把安琪當親姐姐對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