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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從眼角滑落。
枕頭濕了一片。
蕭謹行真的就不見了嗎?!
真的,再也不在了嗎?
她緊拽著棉被,心痛到無法呼吸。
她和蕭謹行之間,連一句道別都沒有……
……
安濘終究還是睡著了。
身體的不支,讓她昏睡了過去。
一睡。
睡了好像很久很久。
睡夢裡,她再次見到了蕭謹行。
看到他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孤獨的站在那裡。
他們彼此對望,中間卻似乎隔了十萬八千里,任由她怎麼叫他,他仿若都聽不到,任由她怎麼想要靠近他,他卻似乎總在千里之外。
「蕭謹行!」
安濘大叫出聲。
「娘娘。」謝若瞳緊張地叫著她。
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夢,會讓她看上去那麼痛苦,那麼難受。
嘴裡一直喃喃有詞,卻又聽不清楚她到底說了什麼。
謝若瞳試圖叫醒她,又怎麼都沒辦法把她叫醒,就好像一直困在了那個夢中。
直到此刻。
安濘大叫著皇上的名字。
睜開了雙眼。
睜開的眼眸中,都是悲痛,都是淚。
就好像在夢中,他們經歷了生離死別一般。
「娘娘。」謝若瞳又輕聲地叫著她。
都怕稍微大聲一點,會讓娘娘整個人崩潰。
而她此刻醒來卻似乎也一直沒有回過神來。
眼眸中沒有任何焦距,唯有痛苦。
謝若瞳真的被安濘的模樣嚇到了。
皇上不是已經好了嗎?!
為何娘娘還會這般焦慮不安。
安濘看著謝若瞳,看著她的滿臉擔憂,這一刻才真的回過神來。
她稍微動了動眼眸。
眼底的淚水就順著眼眶滑落。
「娘娘,皇上好好的。」謝若瞳連忙安慰道,「他雖然還不能下地,但已經勉強可以坐起來用膳了。軍醫說皇上身體健壯,身體恢復得很快,過幾日就可以下地了,娘娘不用再擔心了。」
安濘擦乾了眼淚。
卻終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謝若瞳是真的看不明白安濘。
不知道為何,她在聽到皇上的情況時,這般的淡然。
而分明做夢,也都是皇上。
「娘娘睡了兩天了。」謝若瞳又說道。
安濘抬眸看著謝若瞳。
「軍醫來給娘娘看過了,娘娘只是身體太虛所以睡的時間有些長。娘娘現在應該餓了吧,我讓人吩咐給你送些膳食過來。等娘娘吃過膳食後,臣再陪娘娘去看皇上。」謝若瞳建議道。
實在是怕安濘幾天沒吃東西,走不到兩步路就暈倒了過去。
安濘點頭。
答應了。
謝若瞳又有些詫異了。
她都做好了,娘娘不顧自己身體,要立馬見到皇上的準備。
謝若瞳連忙吩咐人送了膳食過來。
安濘有些虛弱。
連抬手都費勁。
謝若瞳就一勺一勺的餵她。
安濘吃了一碗濃稠的營養粥。
身體稍微恢復了些。
「幫我清洗一下身體。」安濘吩咐。
謝若瞳都準備好要扶安濘去見皇上了。
謝若瞳真的迷惑了。
她也沒有多問,讓人送了熱水進來。
因為身上還有傷,不宜在木桶裡面沐浴。
謝若瞳就幫安濘一點點用毛巾擦拭著身體。
「若瞳,這兩日有發生什麼事情嗎?」安濘問。
「你之前交代臣的事情,臣都已經安排了。蒼國杜江鴻那邊回話說,一定會給娘娘和皇上一個交代。另外,蒼國太子和袁將軍也都一直留在大泫陣地,聽聞你們受傷嚴重,也沒有催促兩國和談的事情。」謝若瞳稟報。
「皇上那邊呢?」安濘咬了咬唇瓣。
「皇上就一直在養傷,並沒有過問和蒼國的任何事情,只經常詢問娘娘的情況,對娘娘的身體很是擔心。」
「嗯。」安濘應著。
謝若瞳給安濘清理乾淨身體,又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拿出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扶著她走出了營帳。
直接往皇上的營帳中走去。
到達營帳門口。
親衛軍看著安濘,行禮道,「參見娘娘。」
安濘微點頭。
那一刻卻沒有立即走進營帳內。
謝若瞳皺眉。
安濘在猶豫什麼?!
是還在擔心皇上不是真的已經無礙了,所以不敢面對嗎?!
「娘娘放心,皇上身體是真的已經好了很多。」謝若瞳在旁邊說道。
安濘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走進了營帳內。
一進去,就看到他在床榻上坐著。
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比之前剛受傷時,好了很多。
也不用再躺著了,能夠靠坐在床頭上,此刻也什麼都沒有做,仿若就是在修養。
又仿若,在等她。
看到她那一刻,他眼眸中明顯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溫軟。
安濘卻似乎,不敢去面對他的視線。
她低垂著眼眸走到他身邊,坐在他的床榻邊上,然後直接給他診脈。
傅星弋的視線就一直看著她,看著她,還是原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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