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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希芸離開。
蕭謹行坐在床沿邊,用手摸了摸安濘的額頭。
燙得嚇人。
蕭謹行臉色一沉,「她病得這麼嚴重,你們怎麼伺候她的?!」
旁邊的宮人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
「今日娘娘起床奴婢就發現娘娘身體燙得厲害,奴婢本是要傳召太醫的,是娘娘說要先見了宋大人……」宮人戰戰兢兢地說道,「結果見完了宋大人,娘娘自己給自己寫藥方的時候就突然暈倒了。奴婢沒能照顧好娘娘,奴婢罪該萬死,請皇上責罰。」
蕭謹行狠狠地說道,「皇后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所有人都等著陪葬!」
一屋子的人全部都不敢說話。
嚇得全身顫抖不止。
「冷……」床榻上,安濘突然發出虛弱的聲音。
蕭謹行靠過去,「你說什麼?」
「冷,我好冷……好冷……」安濘嘴裡喃喃有詞。
蕭謹行轉身命令,「給我把房裡的炭火再加一下,皇后說冷。」
「是。」宮人膽戰心驚地答應著,連忙又去添了炭火。
房間中的溫度高了些,但安濘還在不停的叫著冷。
蕭謹行又命宮人拿來了棉被給她蓋在了身上。
安濘身體卻還在不停地哆嗦。
「冷……」安濘的嘴裡,一直喃喃。
蕭謹行臉上難掩的緊張。
都蓋了這麼多床被單了,怎還會冷。
馮希芸此刻也已經熬了湯藥進來,一眼就看到蕭謹行緊張無比的神色,她恭敬道,「皇上,娘娘的湯藥好了。」
蕭謹行看都沒有看一眼馮希芸,伸手拿過,「給朕吧。」
「是。」馮希芸把湯藥給了蕭謹行。
「把娘娘扶起來。」蕭謹行命令。
宮人連忙去扶著渾渾噩噩的安濘起來吃藥。
「她怕冷,把她身體裹著點。」蕭謹行叮囑
「是。」
宮人小心翼翼的把安濘扶起來。
安濘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傅星弋?!
不是。
是蕭謹行。
傅星弋不會穿這麼繁瑣的宮廷服。
傅星弋的眉目間也不會這般,緊鎖暗沉。
安濘嘴角似乎上揚了些,虛弱的聲音說道,「皇上怎麼來了?」
蕭謹行沒說話。
安濘又笑了一下,「來看臣妾死了沒有嗎?」
蕭謹行臉色越來越難看。
「放心,小感冒而已,還死不了。」安濘淡淡的口吻,「就是困得很。」
「吃了藥再睡。」蕭謹行聲音冷漠,口氣中夾雜著命令。
安濘看了一眼蕭謹行手上的湯藥,又抬眸看著蕭謹行,「臣妾不想吃。」
「安濘。」蕭謹行口氣加重。
「皇上放了古幸川,臣妾就吃。」安濘談條件,迷離的眼神中還帶著期待。
「都到這個地步了,皇后還想著古幸川?!」蕭謹行臉色陰冷。
「只要不殺古幸川,皇上讓臣妾做什麼都可以。」安濘虛弱的聲音,很低很低。
「為了古幸川皇后還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蕭謹行諷刺。
也是認定了,安濘就是用生病來威脅他。
安濘沒想過用這種方式。
但既然已經生病了,就試試吧。
說不定蕭謹行就真的心軟了呢?!
「安濘,朕告訴你,哪怕你病死在床上,朕也不會就此放過古幸川。」蕭謹行一字一頓,說得明明白白。
「放了古幸川就這麼難嗎?」安濘幽幽的問他。
眼淚,就這麼順著眼角滑落。
「該說的話朕已經說過了,皇后今日找宋硯青該了解的局勢也了解過了。皇后再一意孤行,傷的只會是朕和皇后的情誼!」
第619章 餵藥
「古幸川死了,才是真的傷了你我的情誼。」安濘聲音虛弱,此刻身體狀況確實是,有氣無力。
蕭謹行冷眸。
明顯也能夠感覺到,安濘的身體狀況。
他冷聲道,「先吃藥。」
口吻中帶著不容反抗的氣場。
安濘轉眸看了一眼。
看著馮希芸恭恭敬敬的站在他們旁邊。
安濘開口道,「不是不讓馮小太醫來給臣妾治病嗎?」
蕭謹行沒有回答,只用勺子將湯藥盛起,放在了安濘的唇邊,「吃了。」
「臣妾不吃馮小太醫的藥。」安濘拒絕。
蕭謹行臉色難看。
「皇上說過的話,臣妾都記得。皇上說臣妾別有用心。」
「安濘,適可而止。」蕭謹行眼底難掩怒火,聲音也夾雜著憤怒。
「臣妾自己會寫藥方會讓人熬藥,會治好自己,皇上無需擔心,皇上還是離開吧。」安濘根本不受蕭謹行的威脅。
蕭謹行拿著湯碗的手,都在止不住的用力。
「臣妾恭送皇上……唔!」安濘瞪大眼睛。
她看著蕭謹行近距離的臉。
感受著她唇齒間,他嘴裡送過來的苦藥,苦得安濘眉頭都皺了起來。
她本能的反抗,但身體乏力。
對蕭謹行的排斥絲毫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只能任由蕭謹行用這種蠻橫的方式餵她吃藥。
宮人全都垂下眼眸,不敢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