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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多想了。
但下一刻,她很快恢復了平靜。
畢竟,救人要緊。
如果不是危急,僧人應該也不會這般緊張。
她連忙對著冠玉吩咐道,「回去,快點!」
「是。」
冠玉讓馬車掉頭,迅速往陵合寺趕去。
到達陵合寺。
安濘也沒有半點停留,跟著僧人一起往大殿內去。
或許是腳步有些太快。
安濘不小心被旁邊的石頭給絆了一下,整個人差點摔了下去。
「小心!」身邊的僧人一把拉住她。
突然的靠近……
安濘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很快放開了她,說道,「施主小心一點。」
安濘點頭。
僧人大步又走在前面。
安濘跟隨其後。
那一刻卻又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被他扶過的手臂。
越來越熟悉的感覺,就真的只是錯覺嗎?!
安濘跟著僧人走進了大殿之中。
方丈被放在大殿的軟墊上,此刻昏迷不醒,嘴裡也一直在口吐白沫。
身邊圍著好些僧人,全部都緊張的看著方丈,不知所措。
安濘連忙過去,蹲下身體就直接去診治方丈的情況。
年長的僧人看著是安濘,臉色明顯有些變化,他轉頭對著面具僧人,帶著些埋怨的口吻說道,「不是讓你找馮太醫嗎?你怎麼把阿離叫來了?!」
面具僧人聲音不緩不急,口吻卻異常堅定,「她的醫術更高。」
安濘把脈的手指微動。
她抿唇,繼續認真的在給方丈把脈。
「馮太醫是從皇宮中來的,還是皇宮之中醫術最好的,阿離只是江湖郎中!」年長僧人此刻或許是因為焦急,也沒有管安濘就在旁邊,說得直白,「這次瘟疫也都是馮太醫醫治好的,這個郎中也不過是配合馮太醫診治……」
「如果不想你們方丈圓寂,就閉嘴!」安濘冷聲,口吻並不好。
年長僧人回頭狠狠的看了一眼安濘。
他又回頭對著面具僧人放下狠話,「要是因為你讓方丈出了事兒,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面具僧人並沒有答話。
仿若並不把年長僧人的話放在心上。
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方丈身上,都在……面前的郎中身上。
大殿中安靜了下來。
安濘把脈完後,說道,「方丈是食物中毒。他今天都吃了些什麼?」
負責飲食的僧人連忙回答道,「沒有吃什麼,都是按照平時方丈的飲食吃的。」
「你再想想。」安濘一邊已經拿出醫藥箱開始給方丈做針灸排毒,一邊又問著僧人。
僧人想了想,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昨晚上沒有吃完的餅子,貧僧本來打算倒掉的,但是方丈說食物不能浪費,就讓貧僧拿出來給他吃下了,不知道是不是餅子……」
安濘點頭。
應該就是吃了過期的食物。
也算是驗證了自己的診斷結果。
她迅速給方丈施了針,然後對著面具僧人說道,「我要幫方丈把吃下去的餅子催吐出來。我現在用針穩住了他的氣脈,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催吐需要藥物,你按照我說的藥材,熬製湯藥過來給方丈服用。」
「好。」面具僧人一口答應。
他迅速讓人拿來了宣紙筆墨,蹲下身子寫藥方子。
安濘說道,「常山三錢,膽礬一錢,瓜蒂五錢,藜蘆半錢……」
面具僧人迅速地寫下。
寫下之後,安濘說道,「拿給我看看,我看有沒有寫錯?」
面具僧人連忙把藥方子給了安濘。
安濘看了一眼。
又仿若看了好幾眼。
「沒錯,就是這些,迅速抓藥熬製,不能耽擱太久,過期食物在身體內越久,對身體危害更大。」安濘催促道。
「好。」面具僧人連忙說道。
他也沒有把藥方子交給任何人。
自己直接出了陵合寺去抓藥,然後熬製。
約莫半個時辰。
面具僧人端著湯藥過來。
安濘放在鼻息間聞了一下。
她其實都沒有告訴過他怎麼熬藥,他卻什麼都懂。
安濘不動聲色,把方丈扶了起來,然後給他把湯藥灌了進去。
不一會兒。
方丈嘔了出來,把剛剛吃進去的很多食物,全部都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
安濘讓人給方丈清理好了口腔,又開了些藥方子,面具僧人又拿去抓了藥,熬藥。
如此反反覆覆耽擱了大半天。
方丈終於醒了過來。
整個人精神也好了很多。
吃了些粥,表示了對安濘的感謝。
年長那個僧人看方丈徹底好了,跟沒事兒了人一樣,才放了心,也有些羞愧,畢竟剛開始他對阿離的醫術持遲疑態度,甚至還當著當事人的面毫不忌諱的說了出來,當時也是因為情急才會如此口無遮攔,現在想起,就覺得尷尬不已。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說道,「阿離施主,剛剛貧僧說錯了話,還請施主不要生氣。」
「沒什麼。」安濘淡然道,「你也是因為擔心方丈,理解的。何況,馮太醫確實也醫術高超,不過是我剛好走了不遠,情急之下,這位僧人才讓我先回來給方丈醫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