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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又能怎麼樣?!
他不會對謝芮霖怎麼樣。
便也不能給了謝若瞳一個交代。
「我讓你母親杖斃了春桃。」謝若瞳說。
「嗯。」宋硯青又應了一聲。
看不出來情緒。
「郎君,很多事情我突然想明白了。」謝若瞳看著宋硯青。
看著他,即使她牽著他的手,也能夠感覺到他的疏遠。
也能夠看得出來,他想要早點離開,然後去陪謝芮霖。
此刻宋硯青應該滿身心都是謝芮霖。
畢竟謝芮霖的貼身丫鬟被打死了,他最想要去關心她安撫她。
不過是因為明玉芳的命令。
不過是因為自身品行對她也有些愧疚。
才會,順從的跟著她到了她的屋子。
然後強迫自己,面對她。
謝若瞳其實什麼都知道。
因為知道,現在才會覺得,她去珍惜他們曾經的感情,努力想要保護曾經他們之間那份還算美好的感情,就是在自取其辱。
所以,真的想明白了。
她說道,「之前嫁給你,想著我們可以相敬如賓,你不願做的事情,我便不強求你。我過安分守己的日子,只要能夠在宋家有一席之地,讓我不那麼難過,讓我祖母放心我的日子便夠了。但現在,我覺得我曾經的想法,有些幼稚了。」
宋硯青眼眸微動。
靜靜的聽著謝若瞳,不溫不熱的聲音。
「在家門裡面,得不到丈夫寵幸的妻子,怎麼都是,不幸的。」謝若瞳看著宋硯青。
和宋硯青此刻,四目相對。
從他的眼神中,她能夠看到,他眼裡的排斥。
「我之前答應過你,我不和你圓房,我也不需要孩子,待我祖母與世長辭之時,就離開宋家。但到了今日,我反悔了,我發現,我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無私偉大,在遭遇了很多打擊之後,我發現我做不到了。」
宋硯青抿緊了唇瓣。
卻終究沒有說話。
「沒有孩子,得不到丈夫的寵幸,終究在家裡,不會有任何地位,哪怕是我做任何事情,到頭來,也都會是我的錯。」謝若瞳話說得隱晦。
宋硯青聽得出來,她在說這次遇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自己找到了真相。
就算大家有所懷疑,都會站在謝芮霖那邊。
謝芮霖有宋家的骨肉,她便可以,更驕縱一些。
「郎君,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謝若瞳問宋硯青。
宋硯青看著謝若瞳,低沉的嗓音緩緩問道,「什麼話?」
「說,會儘量彌補我。」謝若瞳一字一頓。
宋硯青從對視的視線中,轉移。
就是不去看了謝若瞳。
他說,「我不能和你生孩子。」
謝若瞳輕笑了一下。
宋硯青真的是聰明。
直接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而她鋪墊那麼多,說了那麼多,他卻終究是,無動於衷。
這就是愛或者不愛的區別。
愛一個人,真的可以讓那個人在他的生命里為所欲為。
不愛。
不愛,就怎麼傷害都可以。
「當初我們成親之時,我寫過信給你,讓你拒絕這門婚事兒。」宋硯青不溫不熱的聲音,說道,「既然你不拒絕,就應該猜到,有朝一日會是這樣的結局。」
意思是,她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她活該。
「你想過,我退婚後會遭遇什麼嗎?」謝若瞳問宋硯青。
宋硯青抿唇。
「一個被退過婚的女人,我以後還會有什麼所謂的婚約可言?我父母會隨便找一戶人家把我嫁了,我年齡本就不小了,我父母也耽擱不起。」謝若瞳看著宋硯青,深深的說道。
宋硯青一時有些啞然。
「要說錯,最大的錯也在郎君你身上不是嗎?」謝若瞳直言,「明知是和我的婚約,卻喜歡上了謝芮霖,不合禮數的人,是郎君你。」
「當年,如若你不是被拐賣,我早就已經讓父母在婚約還沒真正成立之前,就改了。因為你被拐賣,霖兒就是國公府大小姐,我便才默許了這樁婚事兒。」
「被拐賣,是我的錯嗎?」謝若瞳反問宋硯青。
宋硯青斂眸。
「在郎君的心目中,我應該死在外面。」謝若瞳帶著些自嘲。
「我們之間,只有兩條路可以走。」宋硯青直接忽視了謝若瞳的話語,冷漠的說道,「第一,你一直是宋家的少夫人,宋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可以交給你來負責,你有你宋家少夫人的權力,但我們之間,止乎於禮。」
謝若瞳聽著,又淡淡的笑了。
他們是夫妻,圓房卻是,不合禮數了。
「第二,我們和離。哪怕是被你祖母活活打死,只要你想要離開宋家,我也成全你。」宋硯青神色嚴峻,口吻堅決,「兩個選擇,你選擇哪一條,我勢必說到做到。」
「所以郎君的意思是,你就算死都不會和我圓房。」
「我答應過霖兒的事情,我不能食言而肥。」宋硯青直言。
所以答應過她的事情。
就可以輕易食言。
「好,我知道了。」
謝若瞳淡淡的點了點頭。
然後,放開了宋硯青的手。
宋硯青手指微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