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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更怕她會就此離開自己。
「我能自己走。」安濘說道,實在是不想反抗得太厲害,摔的是自己。
「我知道。」蕭謹行淡定。
所以,他也會知道,她所謂的耳鳴頭暈都是裝的。
明知是裝的卻還要這麼對白墨婉?
是真的因為白墨婉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嗎?!
「你放下我,影響不好。」
「一月後,朕給你冊封大典。」蕭謹行突然開口。
安濘皺眉。
她什麼時候說過,需要冊封大典了!
「從此後宮之中,皇后為大。」蕭謹行又道。
仿若是因為今日她被白墨婉欺負,而在彌補。
意思是,以後她就凌駕在白墨婉之上,白墨婉便再也不敢對她做什麼了。
安濘垂下眼眸。
並不高興,反而有些諷刺。
她剛剛對白墨婉說的話也不過是為了刺激她,羞辱她,報復她。
從未真的想過,要留在這座奢華的「牢獄」之中。
蕭謹行永遠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或許知道,但卻並不在意。
她說,「蕭謹行,你剛剛說,你愧對我。」
蕭謹行抿唇。
此刻選擇了沉默。
因為他知道,安濘要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想要報恩。」安濘說,「就放我離開皇宮,放我和安呦呦走。皇后之位,我從未稀罕過。」
「除了離開我身邊,什麼我都可以答應。」這是他的底線。
他不會再讓安濘,從他身邊離開。
他做不到。
「剛剛和白墨婉,談起了蕭謹慎。」安濘突然說起。
蕭謹行手臂一僵,隨即把安濘抱得更緊。
「蕭謹慎喪心病狂,丟下親生母親,嗜殺親生父親,拋棄黎明百姓,加劇兩國戰火,犧牲無數戰士……」安濘說著,仿若在回憶蕭謹慎那慘烈的一生,「蕭謹慎做盡天下卑鄙之事兒,卻唯獨,為我殘留了一絲人性。」
蕭謹行抿緊了唇瓣。
他知道安濘在說,他連蕭謹慎都不如。
「這大抵是愛!」安濘說。
第一次,真真正正承認了,蕭謹慎對她的感情。
「蕭謹慎放棄了他的所有,卻給了我所有想要的一切,而我從未對他付出過一絲一毫,甚至還一心只想殺了他平息戰爭,助你坐上皇帝之位。」
所以終究,對蕭謹慎有那麼一絲愧疚。
哪怕蕭謹慎罪有應得,但那是對天下人而言。
對她,她不該這般理所當然。
「而我不想後悔,我做出的選擇。」安濘說得冷淡。
她只是在告訴蕭謹行。
不要讓她後悔她選擇幫他而不是幫蕭謹行。
不要讓她最後來恨他,也恨她自己的選擇!
他應該像蕭謹慎對她那般,放手讓她活著,放手給她想要的自由。
才真的不愧,她曾為他做的所有!
「蕭謹慎沒得選擇。」蕭謹行說道,口吻冷漠而堅決,「他唯一的結果只有死,所以才會放手一切。如果他可以活著,他的選擇會和我一樣!」
「一樣的殘忍,一樣的不知感恩是嗎?!」安濘冷笑。
蕭謹行總可以給自己找到無數多的藉口。
「一樣的用生命來愛你。」
「蕭謹行,你的愛真的,太廉價!」
對於蕭謹行表白,安濘真的毫無所動。
心口沒有一絲漣漪。
「蕭謹慎從未愛過任何人,唯獨愛我!所以他給了我想要的一切。而你,可以愛白墨婉,也可以愛我。愛白墨婉,沒有給白墨婉所想,愛我,也不會如我所願。蕭謹行,你覺得這算愛嗎?!還是偏執的,自私的,僅僅只是占有!」安濘冷諷道,「你不僅卑鄙,還很骯髒!」
蕭謹行喉結滾動。
安濘的話,真的如一把利刀在他心口上不停的割肉。
在安濘心目中。
他便就是那個水性楊花的人。
他可以喜歡很多人,可以隨意的喜歡很多人。
不像蕭謹慎。
全心全意只愛過她一人。
他很髒。
「愛一個人是成全,而不是,強取豪奪!」安濘說得,深切又無奈。
對蕭謹行而言,她說什麼有用。
他不會聽她的。
他只會認定自己做的一切。
她改變不了他的思想。
而她說完以對他的所有控訴。
蕭謹行選擇了漠視。
沒有再回應她一個字。
而他沒有回應。
就代表著她剛剛說的一切,他會當沒有聽到。
他不會為她,做任何改變。
安濘冷笑著,沉默著。
果然。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不能信的人只有,蕭謹行和白墨婉!
一路的安靜。
蕭謹行抱著安濘回到了瀟湘殿,將她小心翼翼直接放在了她的床榻上。
放下後。
蕭謹行俯身,靠近她。
安濘閉上了眼睛。
這次,連象徵性的反抗都沒有。
到底對他有多失望。
才會這般絕望的,什麼都不再為自己爭取。
而他其實只是想要幫她蓋好被褥。
只是想要做她覺得最噁心,而他自以為對她好的事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