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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湛平眼神中,都表現出了對蕭謹慎的認同。
他現在最擔心的自然是于晴鳶娘家那邊的人,極有可能會故意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到時候他落得給不仁不義的地步,反而是便宜了于晴鳶。
「既已考慮周全,那就按照你說的做。」蕭湛平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朕這段時間身體諸多不適,太醫要朕靜養。關於渝州城瘟疫的事情,朕就交給你來處理!」
「兒臣遵命。」蕭謹慎得逞,連忙說道。
「此事可大可小。」蕭湛平不忘叮囑。
「兒臣一定不負父皇所望。」
對於蕭謹慎,蕭湛平多少還是信任的。
而且渝州城瘟疫的事情確實也鬧得有點大了,再不解決,恐怕朝廷上都不得安寧了。
他其實也早有此想法。
不過是需要一個人幫他說出來。
蕭謹慎果然,深得人心。
……
蕭謹慎離開蕭湛平的寢宮。
袁文康一直在寢宮外候命。
蕭謹慎走向他。
袁文康跪地,「參見楚王殿下。」
「袁文康,剛剛本王和皇上的對話,你也聽了一二。」
「卑職定不會泄漏半句。」
「你在宮中多年,本王自然先相信你。」
「卑職感謝楚王的信任。」
「這裡一封信。」蕭謹慎從衣袖裡面拿出來。
袁文康不敢有任何舉動。
「本王命令你立馬快馬加鞭去渝州城,親手交給宸王。」蕭謹慎命令。
「卑職領命。」
蕭謹慎把信件給了袁文康,冷聲道,「本王一直覺得袁頭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袁頭領可不要讓本王失望。」
蕭謹慎的一番話與其說是在讚揚袁文康,倒不如說在威脅他。
威脅他,最好不要和他斗。
丟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走了。
袁文康感覺楚王走遠,才從地上站起來。
剛站起來。
他眼眸突然一緊。
連忙又跪下,「卑職參加和臻公主。」
蕭和臻就這麼看著袁文康。
聽聞他跟著三皇兄去了渝州城,卻沒想到,回來了。
但她並沒有聽說,三皇兄回來得消息。
袁文康似乎察覺到蕭和臻的心思,連忙解釋道,「卑職奉命回來給皇上稟報渝州城情況,現在立馬要回去渝州城。」
「所以馬上又要走了是嗎?」蕭和臻問道。
「是。」
好在父皇叫她來他的寢宮,否則她根本看都看不到他一眼。
袁文康走之前,她本讓自己的宮人捎信給她,她想和他單獨見一面,為他踐行。
亦或者。
和他徹底道別。
或許他回來之時,她已嫁為他婦。
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然而那晚上,她卻孤獨的等了一個晚上,並沒見他的身影。
於他而言。
她和其他「蕭」姓人沒有什麼不同。
「卑職告退。」蕭和臻突然的沉默,袁文康主動開口了。
蕭和臻就這麼看著袁文康卑微離開的背影。
她說,「還有十日,我就要嫁給小侯爺了。」
袁文康離開的身子,終究頓了頓。
他隱忍著的情緒,無人能夠看得出來。
那一刻也沒有回頭。
只說道,「卑職祝公主和駙馬,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蕭和臻笑了。
笑著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她其實很清楚他們之間不可能。
她沒想過反抗什麼,也不想連累了任何人。
她不過只是想要,哪怕只有他一點的溫暖。
讓她至少心口不會那麼冷,那麼痛。
讓她至少可以把那份美好的不被任何人所知的感情,好好珍藏。
而不是。
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樣,帶給她的只有,心灰意冷。
……
袁文康快馬加鞭回到了渝州城。
來回用了3天。
蕭謹行看著袁文康帶回來的信。
信上只寫了幾個字,「放糧倉,滅瘟疫。期限,兩日!」
蕭謹行緊緊的看著信件。
一眼便知,蕭湛平的意思。
意思是。
糧倉裡面的糧食可以放出來給百姓應急,但同時,他要保證徹底滅絕了瘟疫,且只給他兩天時間。
兩天時間要徹底控制下來瘟疫,只有一個方法。
殺!
他其實早料到會如此。
這也是為何,他不同意葉棲遲去救治瘟疫的原因,因為,救不救最後結果都一樣。
現朝廷上應該已經有人開始在故意挑撥瘟疫的事情。
一定會有一種聲音說,是因為皇上福澤不夠所以百姓才會遭殃,這般非言非語,蕭湛平定然不能接受,而于晴鳶娘家的勢力又一直在蠢蠢欲動。蕭湛平恐于晴鳶以此大做文章得了民心,所以一定會選擇非常的手段來控制瘟疫。
蕭謹行捏緊了信紙。
所謂的兩日。
加上袁文康走的這一天半。
也就只有半日了。
也就是說。
今晚,就要處置所有。
本也不應該有太多的情感。
庶民的生命,本就如草芥。
在必要時刻的犧牲,不足以動惻隱之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