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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跟許晚通話結束後,他本來準備打給他告誡一下,結果卻因為突發事件耽誤了。
最近一段時間又忙著併購H國的科技公司,根本抽不出時間,也不知道,許晚更改方案後,成效如何?
他不是個喜歡窺探下屬工作的老闆,只是許晚忽然的強勢做派,讓他生出一絲好奇。
印象中的她,行事嚴謹近乎刻板,說話做事喜歡遵循規則,萬事都講究一個有法可依,劍走偏鋒不是她的做派。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她的改變在情理之中。
畢竟,自己的兒子實在太頑劣,自從她母親離開以後,他已經換了幾百個家庭教師,最誇張的一天之內換了八個,其中不乏名家與高材生,他甚至還找了退役軍人。
但那皮孩子總有辦法把人氣得暴跳如雷,風度全無。
痛定思痛之下,他萌生了一個想法,或許可以找一個既能教育他,又能名正言順監督他的人,於是便高新聘請了許晚。
而事實證明,自從許晚來了這個家,沈珞鬧歸鬧,總歸還是有點忌憚。
雖然教育的成效依舊不那麼顯著,但好歹他不敢把她氣走,畢竟,她掛著沈太太的名頭。
沈珞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得不顧忌他的顏面。
沈宴之一度為自己這個完美計劃沾沾自喜。
然而好景不長,沈珞不惹禍則已,一惹就直接驚動了他的律師團隊。
這麼一看,許晚的教導還是欠缺力度,雖然決定給她報酬答謝她的奔波,但他心裡一直惴惴不安。
直到聽聞她主動提及改變策略,要剝奪沈珞的優越條件,那一刻,他既驚訝又欣慰。
許晚對待工作的態度足夠積極上進,遇事不是沮喪退縮,而是迎難而上改進方案,這點很讓他欣賞。
「餵。」
沈珞的聲音伴隨著一陣縫紉機的踏板噠噠聲,清晰的傳到沈宴之耳朵里。
他皺眉看了看來電顯示,確定是自己兒子號碼後,問道:「你幹嘛呢,你那邊是什麼聲音?」
每次跟他通話,沈宴之都能聽到各種遊戲廝殺的聲音,忽然的轉變,讓他忍不住好奇。
沈珞低頭穿著線,漫不經心的應道:「還能幹什麼,幹活賺零花錢唄。」
沈珞覺得他爹的明知故問,擺明在給他添堵,沒他的默許,許晚敢對他這麼狠?
沈宴之一怔,想到許晚的話,頓時瞭然:「幹什麼活兒?」
「縫製箱包,做一個賺一塊五。」
「縫--一塊五?」
沈宴之頓時不知道該先驚訝哪一個回答,感覺哪一個回答都能震碎他的三觀。
一塊一塊的掙,得賺到猴年馬月去?
不對,沈珞竟然能聽話的照做?
沈宴之的腦袋上忽然出現很多問號,手拉手的跳起了圓圈舞。
沉吟幾秒後,沈宴之不確定的問道:「沈珞,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爸,大家都很忙,我有必要跟您開玩笑嗎,您覺得您兒子的境遇很麼?」
沈珞終於把線穿好,開始調整箱包的拉鏈。
他卡在第一步好幾個小時了,就是不能精準的把壓面貼在標準位置上,縫紉機一作用,拉鏈就立馬歪到姥姥家。
一條拉鏈,他已經返工十幾次了。
想到做壞還得賠錢的規矩,他就無比煩躁,別到頭來像打掃衛生那次,辛苦一場,還要倒貼錢,他非吐血身亡不可。
聽著他十分不耐的音調,沈宴之也不再緊抓不放,忙問他:「這事是你和許阿姨達成的共識嗎?」
沈宴之並未強迫沈珞改口,跟他說話時,都以「許阿姨」來代稱。
沈珞很想說才不是,是那個惡毒女人單方面的剝削。
可一想到許晚和他們之間的那場比試,又怕自己老爸去打聽,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沒人能強迫我做事。」
「那倒是,看來你許阿姨蠻厲害的。」
「······您想秀恩愛大可不必拉我當聽眾!」沈珞對著聽筒給了他幾個空氣拳。
戀愛腦爹果然名不虛傳。
沈宴之被他的話一噎,錯愕又好笑道:「抱歉,讓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許阿姨在教導你的方式上,越來越得心應手,很欣慰。」
沈珞嘲諷的呵呵兩聲,謝謝,並沒有被安慰到。
「那我不打擾你用功了,晚安。」
「嗯。」
掛斷電話,沈珞輕嗤一聲,隨手把電話扔到了一邊,繼續和拉鏈做著鬥爭。
沈宴之卻看著黑屏的電話陷入了沉思。
看來,最近得抽空回去看一眼了。
作者有話說:
從今天起恢復正常更新時間,中午12點日六
謝謝「森沫」「平民」「君辭」「61646506」寶子們的灌溉,麼麼
第22章 第 22 章
◎來呀,一起抱團呀:)(二合一)◎
第二天上學, 三人在校門口不期而遇。
互相看著對方的糗樣,一秒紅了眼圈。
陸澤嶼十個指尖都包著創可貼, 眼圈烏黑, 嘴唇煞白,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搖身一變成了長工,盡顯疲憊與滄桑。
李昂的左手指, 被膠水粘連成一個僵硬的巴掌, 因為丟臉不敢告訴家裡人, 自己拿小刻刀熬夜撥弄發硬的膠水, 連撕帶扯終於把緊密的五兄弟拉開, 徒留一片血肉模糊的嫩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