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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如果你倆離婚,我跟許晚◎
沈宴之到家時, 已經晚上十點了。
換了衣服之後,他猶豫了幾秒, 還是推開了沈珞的房門。
沈珞正戴著耳機悶頭刷題, 不知道親爹來了。
沈宴之看著兒子搖頭晃腦的聽著音樂,手裡拿著一支筆轉得溜起,竟然出奇的沒有生氣,反而鬆了一口氣。
照這樣子下去, 普通大學都難考吧。
他果然一邊應付許晚一邊偷懶, 他就知道, 最了解兒子的人還是他。
沈珞餘光瞄到沈宴之的家居鞋, 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邊摘耳機邊控訴道:「拜託,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您進屋敲門了嗎?」
沈宴之指了指他的耳機:「我敲過了, 是你沒聽到,寫作業還聽音樂?」
他正準備拿過來聽聽是不是那些吵死人的歌, 沈珞直接把耳機遞給他驗證, 「我可沒聽音樂, 是英語聽力。」
聽到英語對話的沈宴之:「······」
他默默咬牙, 非常不喜歡這麼上進的兒子,一點都不利於他延長合同期限。
他放下耳機, 隨手拿起一邊的物理試題,邊翻看邊問:「物理一直是你最頭疼的學科,最近成績有進步嗎?」
看著比兒子臉還乾淨的書,紀承宴心裡又痛快了,這才是學渣該有的樣子嘛。
結果下一秒, 沈珞就拿出宋謙做的學霸筆記, 把標註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遞給沈宴之:「有學霸筆記誰還讀死書。」
看到注釋的沈宴之:「······」
沈珞覺得他爸今晚太奇怪了。
「爸, 好好的,您幹嘛忽然關心我成績來了?」
他有理由懷疑他爸是來考察許晚工作的。
「就隨便問問,看看你有沒有好好用功。」佯裝平靜的語調里,滿是惆悵。
「您到底是想看我用沒用功呢,還是想藉機考察許晚的工作成果?」
「兩樣都有吧。」
沈宴之的坦蕩,反倒把沈珞搞懵了,難不成他爸要向他坦白倆人的真實關係了?
他試探著問道:「我沒記錯的話,她是您的妻子,哪有丈夫考察妻子工作的,只有老闆才會考察下屬工作。」
「夫妻也是一種合作關係啊,她主內,教導子女,我主外,養家餬口,有問題麼?」
「沒問題,就是有點沒人情味,難怪您留不住我媽。」
「嘿你這臭小子,我跟你媽之間的問題多了,不知道實情別亂說。」
「OK,我閉嘴,我要接著做題了,您別耽誤我了成嗎?」
沈珞說完,自顧坐到書桌邊,開始奮筆疾書。
沈宴之卻在原地躊躇不前,表情幾經糾結,卻囁喏著張不了嘴。
他的存在感太強,沈珞根本無法忽視,做了一道聽力題後,摘下耳機準備攆人,卻聽他爹忽然說:「你想不想讓許晚永遠留在這個家裡?」
沈珞訝然:「您什麼意思啊?」
對上兒子探究的視線,沈宴之才意識到自己過於莽撞了。
他自我開解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排斥她嗎,總想著讓我把她趕走,這次我回來,看你倆關係變好了,就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你還想她走嗎?」
沈珞雖有疑惑,但還是如實答道:「家裡誰走誰留,從來都不是我能做主的,您問我怕不是存心添堵。」
沈宴之忽然想起蘇曼離開時,小小的沈珞哭得撕心裂肺,而他卻無力挽留的那一幕,頓時心虛又愧疚。
「許晚跟你媽不一樣,你媽從來就不屬於任何人,她追求的是極致的自由。」
「那你又怎麼知道許晚不會追求自由呢?」沈珞冷笑道。
他不喜歡他爸這副自以為了解許晚的樣子。
他明明都沒怎麼回過家,真要是合作關係,他連老闆能做到的時不時問詢下屬情況都沒有,憑什麼替她做主。
沈宴之肯定道:「她不會。」
從她恪盡職守的樣子,和取得的成就來看,至少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他可以利用這點把人留在身邊。
沈珞不加掩飾的嘲諷道:「爸,有自信是好事,盲目自信啊,就該招人恨了。」
「你什麼意思?」沈宴之不喜歡兒子陰陽怪氣。
「意思就是您對自己的認知有偏差,明明一年回不了幾次家,跟她接觸的時間屈指可數,卻自負的下定論,覺得自己很了解她,你以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啊?」
「我--」
「您對她是溫柔體貼了,還是噓寒問暖了,我闖禍需要人善後,哪次不是她孤身一人去的,您給過她什麼?」
「我不是給她打錢了嗎?」
「呵~說的好像就您會賺錢,許晚不會似的,我以前還覺得她是咬著有錢人吸血的撈女,直到這次校慶結束,我才知道自己多麼膚淺。」
「論實力和賺錢能力,人家可一點都不輸你,她能借著我和校慶這個小小平台,俘獲眾多仰慕者和追隨者,其中不乏跟咱家地位相同,甚至高過咱家的人,這都在彰顯著她的實力。」
「所以,您憑什麼覺得自己給她錢就了不起啊,您這些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難道不是借了祖宗庇佑的光?」
「嘿你個臭小子。」沈宴之氣得牙根癢,卻又覺得逆子說的句句在理。
就很憋屈。
「如果您真想把人留住,就得用真心去換,而不是妄想利用我的不思進取,把人永遠留在身邊當保姆,如果您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沒人樂意待在您身邊,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老公有錢不回家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