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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母子倆說完,各自離開,留下被忽略的親爹對著空氣黯然神傷,腦中情不自禁湧上一個詞--多餘。
本以為這就是今天最鬱悶的事,結果到了公司,謝恆又給他帶了一個「好」消息。
「沈總,咱們的意向書,盛達那邊給回應了,宋老親自約您今晚見面。」
「誰約我?」沈宴之一臉不可思議。
「宋靄,宋老。」
沈宴之想到許晚的拜帖,忽然悲從中來。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要借「老婆」的光,就離譜!
「沈總,您怎麼了?」謝恆見他臉色不霽,擔憂道。
「出去吧,我沒事。」
沈宴之疲憊的揉捏太陽穴,想知道許晚為什麼這麼受歡迎,還得親自去探探口風。
*
晚上八點,沈宴之應邀前往徽園,宋靄已經到了。
見到他,對方竟然罕見的露出他從未見過的溫和笑容,嚇得他差點絆在台階上。
「宋老親自邀請,晚輩實屬惶恐,您快坐。」
「不妨事不妨事,之前是我多有怠慢,不識明珠啊。」
雙方寒暄過後,宋靄直奔主題:「其實那份企劃書剛剛遞呈時我就看過,不管是從戰略眼光還是長遠利益來看,都是不可多得的優秀方案,你當時肯定好奇我為什麼沒有回覆。」
沈宴之坐直身體,洗耳恭聽。
「因為沈珞。」
「沈珞?」沈宴之倍感意外。
「貴公子在咱們這個圈子可是出了名的頑劣,就連我那不成器的孫兒見了都要敬重三分,你為了教導他,十天之內換了三十幾個家教的事,更是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為人傳揚。」
沈宴之老臉一紅,垂下了腦袋,「晚輩教子無方,實在慚愧。」
宋靄給他一記安慰的眼神,繼續道:「雖然你在教導兒子方面沒什麼作為,但在選妻方面卻是慧眼如炬,也算一種彌補了。」
沈宴之嘴角一抽抽,謝謝,並沒有安慰到呢:)
對方接著道:「你也知道,身為家族繼承人,一出生就肩負著光耀門楣的使命,你很優秀,也很努力,但是呢,一個家族想要走得長遠,福澤萬代,並不能只靠一個繼承人的力量,傳承很重要。」
「顯然,曾經的沈珞並不具備傳承的實力,甚至連你的百分之一都沒有,我又怎麼敢跟你談合作呢?」
「你的企劃書橫亘了幾十年的發展規劃,甚至需要後輩延續下去,才可做成千秋大業,都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可要是這後人駕馭不了這顆大樹,別說乘涼了,樹都要被連根拔起,我實在不敢冒險啊。」
沈宴之深以為意的頷首,「您說的對,這也曾是晚輩思慮的點,所以才不惜代價的找尋可以引導沈珞走正途的人。」
「這點你做得很對,沈太太的成果,足以證明你對待孩子的責任感和用心,也讓我看到了沈家後繼有人的大好局面,妻兒安穩,才能讓你在商界大展宏圖啊。」
沈宴之頷首應下,心中苦笑,難怪許晚會被認可,沈珞的改變就是活招牌。
「你也別怪伯伯現實,作為家主,任何對家族不利的因素都要在尚未萌芽時斬斷,如此才能高枕無憂啊。」
沈宴之頷首:「晚輩理解,您無需介懷。」
「明天我會親自去你的公司簽署協議,而且我還要拜託你一件事。」
「您說。」
「過幾日是盛達的周年慶,在此我誠邀你們夫妻到場,屆時我將宣布我們的合作,儘快促成項目落地。」
沈宴之欣喜道:「多謝世伯,屆時晚輩一定攜妻子到場。」
告別了宋靄,沈宴之坐上回程的汽車,望著窗外發呆。
謝恆瞥見他鬱鬱寡歡的樣子,忍不住試探道:「宋老肯親自推進項目落地,等同於給雙方合作開足了綠燈,等到宣布那日,公司股價肯定會再創新高。」所以,您幹嘛苦著臉?
沈宴之回神,仰靠在座椅上小憩。
合作能這麼順利的達成,許晚的功勞比他大多了。
這也是他初次意識到,子□□秀與否,竟能成為合作方考察你實力的重要依據。
宋靄今晚的那番話,給了他很大的警醒,如果沈珞不是頑劣到如此棘手的程度,他可能不會花這麼多精力給他找老師,更不會為了教導他,重金聘請許晚這樣的高材生。
但凡沈珞只是一般頑劣,他都會覺得這是豪門子弟的天性使然,是環境造就的,長大懂事後,自然就好了。
他現在忽然很慶幸沈珞的頑劣,讓他歪打正著了。
更值得慶幸的是,他找到的是許晚,不是別人。
而能讓閱人無數的宋老都認可的人,在這個圈子受追捧,成為家家都要討教的對象,只是時間問題了。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會不會跳槽啊?
沈珞還有一年半就畢業了,等他順利考上了常青藤名校,他們的合作也就徹底終止了。
這也就意味著,這麼厲害的人將跟他再無交集。
沈宴之光是想到那個場景,心臟就沒來由的空了一下。
作為上司,他不該因為員工的離職有任何情緒反饋才對啊,可他為什麼會覺得不舒服,甚至有點不情願呢?
作者有話說:
感謝森沫寶子的灌溉,比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