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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琴:「許小姐,我們倆都是直性子,有什麼就說什麼,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提到蘇曼,更別多心的想,我們是不是對你別有用心,世人對繼母,總懷有這樣那樣的偏見,但我們作為阿珞成長的見證人,清楚的知道他和她媽媽的相處模式,也知道阿珞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孫穎唏噓道:「阿珞小時候比我們兩家的熊孩子乖巧懂事得多,他是從蘇曼走了以後,才開始叛逆的,宴之心懷事業,常年不著家,雖然給到阿珞物質上充盈的條件,卻實在疏於陪伴,阿珞的家庭教師走馬燈似的替換,一直不盡人意,搞得我們也憂心忡忡的。」
趙琴:「孩子一天天見長,思想的形成與環境和心境有著很大的關聯,搞不好就會誤入歧途,宴之倒是想到這一點,所以直接把阿珞扔到各個童子軍訓練營操練,身體倒是練得沒話說,可性子卻越來越桀驁不馴,實在讓人頭疼。」
孫穎:「阿珞的心思其實很單純,他做的那些出格的事,說到底都是想要得到大人的關注,可偏偏宴之又沉迷事業,無暇分心,蘇曼更是常年在國外,阿珞真的太缺乏陪伴了,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孩子多跟他呆在一起,同齡人之間的交流,多少能抵消他的孤獨。」
許晚驚訝於兩位太太的通情達理,更感慨於她們對逆子的照顧,如果沒有這點溫暖,沈珞不會有現在的樣子。
她接觸過的少年犯,有百分之九十源於原生家庭的不幸,很多少年犯駭人聽聞的經歷,真的讓人無力又痛心。
許晚由衷感謝道:「謝謝二位一直以來的照拂,如果沒有你們,沈珞的性子肯定比現在還惡劣。」
趙琴:「許小姐見外了,給阿珞的幫助,對我們而言實在是舉手之勞,微不足道,你的功勞才是最大的。」
孫穎:「許小姐有所不知,當初聽聞宴之和你結婚的消息,我們倆心情可矛盾了,一邊擔心你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是為了錢才嫁給宴之,會打罵苛待阿珞,一邊又確確實實希望有個人來彌補阿珞母愛的缺失。」
趙琴:「說了也不怕你多心,當時我們還找私家偵探調查過你,得知你身世清白,又是個實打實的學霸以後,頓時對你肅然起敬,要知道,宴之沒少相親,每個對象聽聞阿珞的頑劣後,都打了退堂鼓,你卻是獨一份。」
孫穎:「尤其你看起來溫婉賢淑,有種常年被書籍滋養的秀外慧中的氣質,實在不像能管教阿珞的人選,為此,我們倆還好奇呢,甚至想找個機會問問宴之,為什麼就選了你呢。」
「結果剛準備問呢,你對阿珞的管教就已經初見成效了。」
隨著趙琴雀躍的話語,許晚懸著的心也落了地,兩位太太對前身的態度多有憐惜之意,利用得好,不愁沒有助力。
「你們指的是沈珞在辦公室挨訓的事嗎?」許晚開口試探道。
沈珞當初在辦公室被迫忍氣吞聲的事,很快就被郭芮當做炫耀的資本,傳到了家委會太太們耳朵里。
大家都知道沈珞的頑劣,也清楚沈宴之為了這個兒子有多頭疼,更知道他為了找尋管教兒子的人選,有多不計代價。
每一場相親局的無疾而終,都能引發上流圈子的熱議,大家都覺得沈家如果教育不好沈珞這個獨苗,偌大的家業必將毀於一旦。
為沈宴之捏把汗之餘,也紛紛擔心著自己的繼承人,並引以為戒。
雖然李昂和陸澤嶼沒有沈珞那麼愛出手傷人,但也有讓爸媽頭疼的地方。
沈珞的改變無疑是一種激勵,讓她們看到了教導自家孩子的希望。
再加上昨晚倆人帶回來一大卡車的貨物,打著幫沈珞完成任務的旗號親手製作,一度驚得倆人目瞪口呆。
兩位媽媽當即就打電話討論起來,越想越覺得應該儘快和許晚見上一面。
趙琴笑著回應:「阿珞被迫向杜赫遠道歉的事,被郭芮大肆宣揚,整個家委會都知道了。」
孫穎:「你也知道,倆個孩子本來就互看不順眼,衝突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你沒來之前,沈珞每次都揍完他,都能大搖大擺的拿錢擺平,郭芮每次都礙於宴之的身份,敢怒不敢言,一度淪為太太圈的笑柄,這次好不容易揚眉吐氣,肯定是要到處炫耀的。」
許晚點頭沉吟:「郭芮的心態我能理解,如果不是倆孩子鬧到警局給我一記沉痛的警醒,我不會想著改變教育方案。」
見許晚把話題扯回教育,趙琴小心的試探道:「之所以說你的邀請是我們的期盼,就是因為看到了阿珞的改變,存了跟你取經的心思,不知道許太太方不方便指點一二?」
許晚笑道:「說指點言重了,大家同為母親,為了育兒費勁心思,既然兩位太太有需求,我當然知無不言,二位太太也不必對我這麼客氣,叫我許晚就好。」
倆人默默鬆了一口氣。
「那你也叫我們的名字好了,我是李昂的媽媽趙琴,她是澤嶼媽媽孫穎。」
許晚笑著沖她們頷首,初見時的陌生感瞬間就變得親切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許晚便把自己改造沈珞的方法,以及那次對決的前因後果都一併道出,聽得兩位媽媽錯愕又欣喜,越發覺得許晚教育孩子有一套。
經過四個小時的深度交流,兩位媽媽豁然開朗。
離開時,人手一份的家規模板和亟待改進施行的迫切,重燃了她們的信心和鬥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