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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徹底把沈珞懟啞巴了。
想到她在賽場上的各種操作,沈珞心有餘悸的滾動喉結。
憋半天憋出一句:「誰是小朋友,我馬上十七了,再有一年就成年了。」
許晚又一次被他不服輸的樣子逗樂,看著他泛紅的耳根和臉頰,也不打算再逗他。
她說:「如果你擔心我會針對你們的話,大可不必,我學法律的,虐待未成年這種事可不會做,我只會在磨練你們浮躁的心性上下功夫,其他的行為舉止不在我的計劃內。」
「真的嗎?」
許晚沒回答,只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體會。
沈珞見她這會兒心情好,不長記性的追問道:「那你打算怎麼磨練我們的心性?」
許晚湊近他,笑的耐人尋味:「想知道啊?」
沈珞點頭。
「都跟你說了,還有什麼期待感可言。」
沈珞察覺被耍,氣得不行,「我期待個屁,你分明就是想折磨我們。」
許晚假裝驚恐的捂著嘴巴,眼底含笑:「糟糕,被你發現了。」
「你!」
沈珞被她戲精的樣子激怒,偏偏又沒理由發作,畢竟,這場挑戰是他們發起的,如今不過是承擔失敗的後果而已。
他到底是有多蠢,才會天真的以為,許晚能大發慈悲告訴他接下來的計劃。
沈珞啊沈珞,你可長點心吧!
接下來的路程,倆人都不再有交流,各自分坐在靠門的地方,中間仿佛隔著一條銀河。
比賽帶來的疲憊隨著車身顛簸,一點點侵襲而來,很快就讓沈珞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車子已經到了地庫,許晚的位置上早就沒了人影。
他冷嗤一聲,飢腸轆轆的感覺讓他下意識抬腕看表,這一看,又被氣到了。
已經晚上七點了,他在車上整整睡了三個小時。
許晚下車的時候竟然不叫他,可惡!
他憤然下車,黑著臉進屋,剛踏進客廳就聞到了香濃的飯菜香,頓時餓得更厲害了。
但他一點激動的心思都沒有,不用想,該死的女人肯定又拿冷饅頭招待他。
一整天的劇烈運動下來,他餓得能三口吃個豬,比起什麼也沒得吃,冷饅頭就冷饅頭吧。
等他興致缺缺的洗完手坐到餐桌邊,許晚吩咐廚房上菜。
這一次,沈珞面前擺了一副碗筷,菜餚也是正常盛放在精緻的盤子裡,肉菜占據了一大半,且都是他愛吃的。
沈珞懵了,情緒複雜的看向許晚:「這是幾個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晚迎上他懷疑的視線,淡聲道:「我覺得你已經充分意識到食物的重要性,也學會了妥協和歸順,所以取消了為你單獨備餐的指令,你以後想吃什麼就跟林叔說,但切忌浪費。」
沈珞看向面前自己肖想了許久的美食,被扔在車上睡覺那點怨念,以及「歸順」這個詞造成的不適感,統統被拋諸腦後。
他的大腦和腸胃在瘋狂叫囂著,催促他拿起碗筷大快朵頤。
中途因為吃的有些急,撒了幾粒米飯在桌上,他也不忘撿起來吃了,就連平時從不碰的蔬菜,也都吃的津津有味。
這在以前可從未有過。
許晚滿意頷首,林叔在一旁喜極而泣,太太育人果然有一套!
*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許晚都沒有找過他。
他暗戳戳的想打探她每日在家的行蹤,也被鐵面無私的林叔以一句「無可奉告」給擋了回去。
消息的徹底封鎖,讓銀狼四人組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那種明知大難臨頭,卻遲遲不見降罪的折磨,快把他們逼瘋了。
不誇張的說,除了宋謙,心比天大的三人,生平第一次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這天課間,四人組聚集在籃球場的看台邊,愁眉苦臉的揣摩聖意。
陸澤嶼:「你那邊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麼?」
沈珞搖頭:「我跟她同在屋檐下,竟然能神奇的三天不見人影,就離譜!」
以前他恨死她的陰魂不散,如今卻無比懷念那種騷擾。
李昂:「那你們家有沒有什麼大動靜,比如說快遞上門送東西,很大件或者很重那種。」
沈珞:「好像沒有吧,幹嘛忽然問這個?」
李昂在三人好奇的目光下,十分認真的解釋道:「你之前不是說許晚告訴你,要磨練我們的浮躁心性嗎,我就在想,她會不會準備了刑具,打算從身體開始磋磨,直到我們崩掉心理防線,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其餘三人:「······」
沈珞被他的想法給逗樂了:「你他媽整天都在想什麼,垃圾電影看多了吧,她可是法學博士,才不會那麼做。」
陸澤嶼卻不這麼想,「不還有法醫出身的殺人魔呢,知法犯法才是最高明的罪犯。」
李昂深以為意的點頭附和:「對對對!」
「對個屁,她才不是那樣的人,她雖然手段厲害了點,但不至於喪心病狂,不是,你們對她的恐懼未免也太大了點,她只是碰巧贏了挑戰而已,怎麼就成你們的心裡陰影了呢。」
沈珞覺得這倆蠢貨的承受能力太弱了,「這要是讓你們像我一樣,整天跟她面對面,不得活活嚇死啊。」
面對沈珞的無情嘲笑,宋謙也說:「阿珞說的沒錯,阿姨雖然嚴厲,但心腸並不壞,如果不是咱們跟她唱反調,阿姨也不會釜底抽薪的給我們一記震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