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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換你整天幫沈珞擦屁股,你也會發瘋的。」李昂中肯發言。
陸澤嶼看了眼把籃球當仇人不停砸籃板的沈珞,老神在在道:「如果他後媽真要硬鋼,沈珞接下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嘍。」
「怎麼可能硬鋼,除非她不想當沈太太。」
「只需要忍耐沈珞,就能過上豪門闊太的生活,換誰都捨不得走,沒準他後媽只是一時發瘋,明天就好了,操這份心做什麼。」
宋謙想到許晚的敬業,不由得嘆道:「其實阿姨對沈珞挺好的。」
李昂輕嗤:「好也是看在錢的份上,根本不是為了珞哥好嗎?」
宋謙還想說什麼,卻在對上陸澤嶼警告的眼神下熄了心思,對方說:「書呆子,今日份的作業做完了嗎就在這瞎操心。」
宋謙訕訕搖頭,「我這就去做。」
目送他離開後,陸澤嶼一臉納悶:「真搞不懂沈珞為什麼要護著這個弱雞,班裡能使喚的資優生那麼多,幹嘛非選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書呆子,閒得慌。」
在他看來,宋謙就是沈珞的劫,每次替他出頭都落不著好,不知道他圖什麼。
「咱珞哥仗義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懂不懂?」李昂一臉自豪的誇讚著。
陸澤嶼輕嗤:「得了吧,哪次不是逞能的時候帥的一批,後媽來善後宛如喪家犬,嘖!」
「你別這麼說珞哥,他最恨人說他喪家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實情,朋友可不興往心窩裡扎刀啊。」
「行行行,我錯了,以後不說了。」陸澤嶼自打嘴巴保證,他也是一時氣不過才禿嚕嘴的。
如果不是幫宋謙出氣,沈珞才不會被杜赫遠那逼算計。
說話間,沈珞已經力竭,抱著籃球朝倆人走來,癱坐在看台上。
他接過李昂遞來的水,一口氣喝光後,把瓶子捏成一團,手背青筋凸起,一看就是余怒未消。
李昂忙給人捏肩捶腿:「您老還沒消氣吶,多大事兒啊,犯不著氣自己。」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沒準今天的反常就是一時失態,畢竟昨晚折騰到三點才回家,今兒一早又被叫來受氣,換誰都會崩潰,興許待會兒回去又是一頭溫順綿羊,見你大氣都不敢出了呢。」
「她最好是那樣,要不然我要她好看!」
沈珞兇巴巴放著狠話,一想到她今天當眾給他難堪,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明明是奔著他爸的錢和地位來的,卻非要做出一副救他於水火的慈悲樣,看著就讓人心煩。
「彆氣了,我約了三班的袁大頭今晚開黑,約不?」李昂興致勃勃轉移話題。
「約!八點去我家!」沈珞發話了,陰沉的臉色瞬間轉晴。
「得嘞!」
*
回程的路上,許晚垂眸看著手裡的黑金卡出神。
這就是沈珞無法無天的仰仗嗎?
通過前身的記憶可知,沈宴之的財富積累已經到了無法用數字計算的地步,給出那樣的天價合約,對沈宴之而言完全就是毛毛雨。
都說富豪在教育子女方面是不計代價的,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想想也對,富豪們忙著賺錢,確實沒時間管束子女,請專業人士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不是對自己的獨苗百般溺愛驕慣,也養不出沈珞目中無人、毫無教養的性格。
所以這張卡的額度應該也是沒有上限的。
既然沈宴之把教育兒子的權限下放給了前身,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可以任意剝奪繼子的權利,包括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對於這點,前身的記憶里並沒有,前身也沒想過從源頭斷絕逆子的囂張氣焰。
她猶豫著要不要聯繫沈宴之,側面打探一下可行性。
正想著呢,沈宴之的電話就打來了。
看著手機里顯示的名字,許晚沉吟幾秒後摁下了接聽鍵。
「沈珞昨晚又闖禍了?」沈宴之的音調像低沉的大提琴,自帶深沉與磁性。
許晚用匯報工作的語調應道:「已經解決了,您放心。」
沈宴之嗯了一聲,「辛苦了,我會額外付報酬給你。」
許晚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想到接下來的改造需要權限,只說:「沈先生,我記得當初簽署協議時,您給了我管教沈珞的最高權限,這份權限里包不包括可以剝奪沈珞現有的優越條件。」
沈宴之疑惑,片刻後問道:「優越條件指的是什麼?」
「他現在所享受的豐富的物質基礎。」
沈宴之瞭然頷首,「既然我把孩子全權交給你教導,就不會插手,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無需問我,我相信你的專業素養。」
「好,我知道了。」許晚很滿意他的乾脆利落。
「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
「那就這樣,一會兒我讓秘書轉帳給你。」
「好。」
掛斷電話沒多久,許晚就收到了一百萬的到帳通知,她不禁感慨,協議老公有錢大方還不愛回家,屬於婚姻生活的天花板了。
收起電話後,她看向前排的司機,打探起對方的收入,得知對方一月五萬還要還房貸,送女兒上國際小學時,許晚心底有了譜。
看起來書里的世界和現實世界差不多,大頭的收入都貼在了子女教育和住房上,五萬一個月算得上高薪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