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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你才不自量力呢!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讓人討厭的姓氏呢,可惡!
沈珞越想越生氣,越罵越怒火中燒,幾次打開房門想衝到許晚房間指著她鼻子罵,每次邁出大長腿卻又鬼使神差的歇了心思。
她可是學法律的,慣會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打嘴炮他肯定鬥不過她。
動武吧,他堂堂七尺男兒,正義之光,怎麼能跟一介女流計較。
哼!她真該慶幸自己是個女人,要不然小爺非揍得她滿地找牙。
算了,小爺大度,暫且饒她一命吧!
沈珞平復好心情後,才驚覺身上一片黏膩,濕透了的禮服都被他的怒焰燒乾了,眼淚混雜著自來水的髒污熨帖在皮膚上,說不出的膈應。
他嫌棄的把外套脫掉,拿起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泡完澡以後,疲憊感循著放鬆的神經侵襲而來,頭髮還沒擦乾,眼皮就開始打架,沈珞倒頭就睡了過去。
睡至半夜,沈珞忽然覺得身體好像被架在火上烤,前胸後背火燒火燎的燙,還沒從滾燙中驚醒,又陷入了另一個極寒,仿佛被丟棄在漆黑的寒潭裡,冷得人牙關打顫。
迷迷糊糊之際,他似乎聽到許晚的聲音,她說:「沈珞,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林叔,叫醫生來,沈珞發燒了。」
「好好好,馬上就去。」
沈珞感受到一隻溫涼的手撫上了額頭,沒多久,他好像沒那麼冷了。
他想睜開眼看看,到底是夢還是現實,眼皮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當他再次沉睡,所有的感官都像被罩在真空里,除了無邊的黑暗,什麼都感受不到。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沈珞閉著眼睛撫上額頭,好像沒燒了。
昨晚那個朦朧的畫面再次湧上腦海,是她嗎?
疑惑只是一瞬就被否定,她才不會那麼好心呢,如果不是她讓人灑水,他怎麼可能生病發燒。
他在心底冷嗤一聲,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被陸澤嶼、李昂還有宋謙給吸引了。
三人正好奇的環顧著屋子,嘴裡嘖嘖稱奇。
李昂:「我去,這間屋子好特別,牆上都是軟墊,跟KTV包房似的,是為了隔音麼?」
宋謙:「隔音的話,屋裡也沒有製造噪音的設備啊?」
陸澤嶼:「如果是房間的話,這窗戶也太小了吧,只有一個拳頭大,怪壓抑的。」
沈珞循著他們的話語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被換了地方。
四四方方的屋子,只有一張床和一個三座沙發,有菱角的地方都被厚厚的軟墊包裹著,四周的牆壁也都被覆上一層厚厚的軟墊。
屋子裡的光線除了頭頂不怎麼亮的吊燈,就只剩小的可憐的窗戶。
這種配置的房間,他只在電視裡看過,通常都被叫做禁閉室。
壓抑、沉悶,透著讓人敬而遠之的無形威懾。
艹,許晚把他當什麼了?!
宋謙率先發現醒來的沈珞,欣喜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另外倆人聞言也朝他疾步走近,坐在床上問詢。
得到沈珞親口確認沒事後,三人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李昂:「我就說,珞哥絕逼不能因為失戀而生病。」
沈珞有些心虛的迴避著他的視線。
陸澤嶼忙問道:「這屋子是你的傑作嗎,密室逃脫既視感啊?」
沈珞忍怒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見。」
李昂驚了:「不應該啊,像這種陰間設計不是你最擅長的嗎,而且,這可是你自己家誒,怎麼會第一次見呢?」
沈珞的怒火又開始飆升,篤定道:「肯定又是許晚搞的鬼。」
一個「又」字激活了倆人的瓜猹屬性,紛紛朝他投去「展開說說」的八卦眼神。
架不住哥們仿佛觸手怪一樣的好奇心,沈珞自動刪除讓他丟臉的哀嚎環節,把篡改後的借酒澆愁卻慘遭許晚捉弄的事實道明。
聽完整個再加工故事的三人,當即就把前因和此刻的後果聯繫起來了。
陸澤嶼:「這麼說,這屋子是她用來囚禁你的牢籠咯,為了防止你屈辱自殺,軟包了每一個地方,這是赤果果的虐待啊虐待!」
眾人再次把屋子巡視了一邊,越發覺得這屋子壓抑窒息。
李昂拍案而起:「珞哥,她分別就是把你當成犯人,一言不合就關你禁閉,趁你病要你命!」
宋謙不禁汗顏,「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怕阿珞失戀想不開,所以提前做了防範啊,真要囚禁的話,咱們也沒法探視啊。」
只有宋謙注意到,李昂說起失戀時,沈珞心虛的垂下眼眸。
陸澤嶼一臉憤怒:「就算不是犯人,那也沒把阿珞當人,你見過哪個做家長的會在孩子需要安慰時,落井下石啊?那是人幹的事?」
李昂義憤填膺:「欺人太甚!我以為家規就夠讓人煩的了,沒想到她還憋了這麼多壞水,反抗,必須反抗,再這麼下去,珞哥真沒好日子過了。」
陸澤嶼:「我舉雙手贊成,你爸被她迷得團團轉,林叔也被她收買了,他以前那麼疼你,如今竟然成了幫凶,你如果放任她拿捏你,你們沈家指定完蛋!」
沈珞想起昨晚林叔的助紂為虐,眸色漸沉。
許晚的種種惡行再一次湧上腦海,激得他額角突突直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