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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許晚看向他問道。
沈宴之彆扭的看向一邊,僵硬道:「沒有。」
覺察到他的不痛快,許晚氣笑了,直言道:「為什麼要戴這塊表去赴宴?」
沈宴之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本想解釋來著,但想到她的不近人情,負氣道:「反正丟的不是我的臉。」
許晚:「······」
沈宴之爽了,空出右手肘示意她搭著。
許晚沖他露出一個假笑,拎著裙擺自顧往前。
沈宴之氣得牙根癢,這世上有這麼囂張的員工嗎?
不過生氣歸生氣,臨下車前,他還是提醒道:「要是你應付不來,隨時跟我說,我帶你離開。」
許晚覷了他一眼,「謝謝您的好意,這種場面我還是能應付的。」
不趁著這個機會多結識點人,豈不白受他的鳥氣了,哼!
話落,許晚自顧開門下車,直接把沈宴之晾在身後。
沈宴之:「······」
事實證明,沈宴之低估了許晚的受歡迎程度。
她剛剛踏進宴會大廳,就被李薇拉著去到一群太太面前介紹,很快就跟她們打成一片。
一大圈人簇擁著她去了休息室,從那些人看她痴迷又崇拜的眼神里,紀承宴讀出了濃濃的危機感--許晚很快就不屬於他了。
念及此,他拿起一杯烈酒,仰頭一飲而盡。
「怎麼了這是,宴會還沒開始就喝上了?」
充滿調侃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來人正是宋靄的大兒子,宋威。
「沒什麼,世伯呢?」
「那邊跟人談事情呢。」宋威指了指不遠處的人群。
沈宴之看了一眼,興致缺缺的收回視線,又拿了一杯酒端在手裡輕輕晃悠,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宋威掃了休息室一眼,笑道:「老爺子昨兒還在誇你會選老婆呢,如果他知道真相會不會把自己氣死?」
宋威作為沈宴之的好友兼合作夥伴,知道他再婚始末,得知老爺子把一直壓著的合作提上日程的原因時,又驚又駭然。
但很快,他就從自己老婆口裡得知了緣由,不由得對許晚刮目相看起來。
沈宴之睞了他一眼,輕抿一口酒。
宋威好笑道:「你還別說,你這老婆真厲害,如今教育局正張羅著把她的項目推廣到普通學校,那些太太們也都在爭取合作,據說許晚要辦一個教育機構,把教育對象輻射到村鎮學校,將留守學生也納入管教行列,這可是利國利民的事業,格局一下子就上來了,那群太太可都是帶著企劃書來的。」
沈宴之:「有那麼誇張嗎?」
至於這麼迫不及待嗎,今晚可是他和宋老的主場!
「這就叫誇張了,如果你知道許晚那份家規,成了上流圈子人手一份的治家神器,會是什麼反應?」
宋威於是看到了沈宴之的神情從吃驚到不解,再到莫名陰沉的全過程。
「有沒有一種員工偷偷成長,驚艷僱主的無措與恐慌?」
沈宴之想反駁,卻又覺得對方形容的很精準,「你要是有這樣一個員工,你會不會極力留住她?」
「留住她?」宋威聞到了瓜味,「宴之,這可一點都不像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了?」
沈宴之並未迴避,「大概是時機到了吧。」
宋威被逗樂了,「怕不是鐵樹開花?話說,你什麼時候對她感興趣的,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你一副馬上要飛升,誰也別擋道的無欲無求樣,這才多久就墜入凡塵啦?」
沈宴之想了想,他重新感受到心臟的悸動,是在看完她奮不顧身沖向懸崖那一刻開始的。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轉變,你不懂。」
宋威看著他沉醉的表情,嫌棄道:「戀愛真的會讓人降智來著。」
「所以,我要怎麼才能留住她?」
沈宴之為愛苦惱之際,許晚則被濃濃的成就感包圍著。
熱情的太太們人手一份企劃書,一個勁往她手裡送,恭維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熱情到許晚招架不住。
「太太們放心,我一定會逐一翻看,認真篩選。」
「也怪我們相見恨晚,如果早點見到,孩子早就教好了,省去好多婆媳不和。」
「你想什麼美事呢,人家宴之早就開始物色了,幾乎踏遍了國內外名校,好不容易才等到沈太太,咱們再早也抵不過沈總的誠心啊。」
「該說不說,沈總是真有福氣,我爺爺能跟盈曜合作,可全託了沈太太的光了。」
李薇的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許晚。
她詫異道:「沈總沒跟您說嗎?」
許晚搖頭。
李薇於是把宋靄和沈宴之合作始末都說了出來,一來可以藉此給許晚鍍金,二來也想以這樣的方式,增加倆人合作的籌碼。
畢竟,他爺爺在這個圈子裡可是泰斗級別的人物,能跟宋家合作,就等於擁有整個上流社會的資源了。
果然,許晚剛說完,在場的太太們對許晚的奉承更誇張了。
「沈總再婚那會兒,好多人都在等著看笑話,說他前有逆子,後有撈女,家業遲早被敗光,可難聽了。」
「要我說啊,這些人真是眼光短淺,以為每個嫁入豪門的女人都是寄生蟲嗎,膚淺!」
「就是就是,沈太太在質疑聲中,把沈珞教導得這麼好,單從這份從容不迫的威儀中,就能看出您的強大,那些眼盲耳瞎的蠢貨不足為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