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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菲菲顫著聲音狡辯。
君凌雲舉起與楚雲溪握著的手,讓所有人看清楚。
「楚家大小姐,楚雲溪,自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太子妃了,你們都要牢記!以後誰敢再對太子妃不敬,就是對本宮不敬,本宮定不輕饒!」
君凌雲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低垂下了頭,誰敢跟盛怒中的太子殿下對視?小命不想要了嗎?
不過,倒還真就有這樣的人。
「太子,是誰又惹你生了這麼大火氣?」
一片寂靜中,蕭國公蒼老卻洪亮的聲音傳來,蕭菲菲本也不甘地低了頭,這會兒見靠山來了,忙湊到蕭國公身邊。
「為皇家開枝散葉,本就是太子的責任,老夫倒是覺得,菲菲說得也沒有錯,太子身邊,合該多些伺候的人才是。」
蕭國公的話,說得似客客氣氣,實則對太子隨意置喙,本就是大不敬了。
君凌雲卻沒有因他的挑釁動怒,反而斜斜地勾了唇。
「蕭國公,家裡兒女的喪事,可處理好了?亡魂,可安撫超度了?夜裡,可睡得香甜?」
君凌雲一連串「關心」,讓蕭國公滿臉橫肉,止不住地顫抖。也讓周圍的人,都悄悄散了去,火藥味兒太盛,免得殃及池魚啊。
君凌雲繼續往蕭國公的傷口上撒鹽。
「接連痛失愛子愛女,白髮人送黑髮人,國公,可要節哀,保重身體啊,年紀大了,操心過度,容易傷身。」
添完這把火,君凌雲就牽著楚雲溪,徑直入了太子營帳。
蕭國公在原地瞪著眼,久久不能動,蕭菲菲抿著唇,擔憂地輕輕晃了晃蕭國公的胳膊。
「父親,您還好嗎?」
蕭國公一口老血到了喉嚨口,又被他強行咽了回去。抬手示意蕭菲菲別晃了,「無妨」
他不能倒下去,他會是雲霄國的主宰,他還要看著,帶著他血脈的君宏炎,登上皇位。他蕭家,享世代榮華。
蕭菲菲看父親的樣子,實在不像是無妨,便扶著蕭國公,也去營帳里休息。看來這次的圍獵,父親不能親自上場了。
遠遠看著這一幕的幾位皇子,都已經在心裡盤算著站隊。像他們這種無法繼承大統的皇子,若是一不小心站錯了隊,下場最是悽慘。
「兩位皇兄,你們看,蕭國公是不是比去年老了許多?」
四皇子君承德,母族並不興旺,他也沒有那些爭權奪利的心思,只想安居一隅。
不管以後誰做皇帝,只要別破壞了他的安樂,都與他無關。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四皇弟,像我們這種常居封地的皇子,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三皇子君承義,撇了一眼二皇子君承仁,二皇子的表妹,可是嫁給了君宏炎做側妃呢。
打算的倒是早。只是不知,有沒有抱錯大腿。
四皇子也想起這茬,不再多言,隻眼神兒異樣地看了看二皇子。他這位二皇兄,最是少言寡語,什麼心事兒,都藏在肚子裡,可得提防著些。
「皇上駕到!榮妃,慧妃,珍妃,柔妃駕到!」
小太監一聲喊,所有人都集中過來,給皇帝和各位妃子行禮。
榮妃含淚看著三皇子君承義,她又有一年,不曾見過自己的兒子了。
慧妃亦是一眼就看到了四皇子君承德,欣慰地朝他點點頭。
珍妃和柔妃,不用飽受思子之苦,臉上都是笑意。
珍妃是六皇子君承澤的生母,六皇子還未成人,只是皇帝說,當年太子十二歲都已經去了戰場歷練,承澤今年剛好十二,也該來圍獵場見見世面。
而柔妃,是皇帝最疼愛的婉陶公主的母妃。
只有二皇子君承仁,在這滿堂歡聚的場景中,略顯落寞,他看看與他一樣沒有生母庇護的君凌雲,不知君凌雲此時,是否能與他感同身受。
皇帝看著自己的兒子們,都回到了他身邊,心情也是大好,神采奕奕。
「我們父子君臣,難得齊聚,今日,可要拿出你們的真本事,讓朕看看你們可有長進。」
「是,皇上。」眾人齊齊應聲。
所有的皇子,武將,還有公子們,都已經騎上了馬。
小姐們一年到頭,也就這一日最能飽飽眼福了,個個含羞帶怯,卻又眼中星星閃閃。
皇帝也上了馬,四處看看,眼眸一眯,「蕭國公呢?」
蕭菲菲上前一步回話:「回皇上,我父親突然身體不適,正在營帳里休息,恐不能隨您狩獵了,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的馬蹄煩躁地踢踏了幾下,似乎已經等不及,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蕭家的營帳,蕭國公,是真不適,還是假不適?
皇帝收回視線,回頭看了看幾個妃子。
「榮妃,這裡就由你主持吧,帶著各家小姐們,好好玩玩。」
「是,皇上。」
榮妃心裡一喜,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熬到蕭貴妃沒了,如今後宮無人掌管,皇帝在這麼大的場合上,給了她臉面,那她,有沒有機會,更上一層,甚至,登上皇后之位?
「打到最多獵物的,朕重重有賞,出發!」
皇帝高呵一聲,這些意氣風發的男兒們,都打馬疾馳而出,看得留下的女兒家們,也是心潮澎湃,躍躍欲試。
楚雲溪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君凌雲,不知前方,會有什麼兇險在等著他,凌雲,你千萬要平安無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