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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天地之大,哪裡能是他的容身之地。
還有狼女,牧其兒,那個口口聲聲,與他是娃娃親的女子,他該如何對待?
對了,他還沒有去向主子稟報呢。
白梟掙了睜眼,復又閉上,他該怎麼與主子說起自己的身世?
主子,屬下的真實身份,是北蠻國的二皇子?
主子,北蠻狼女,與屬下是娃娃親?
白梟越想,越覺得頭腦昏昏沉沉,又陷入了那些記憶碎片之中。
「牧仁,不要理會旁人怎麼說。你既叫我一聲阿父,我從來都將你,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養育。」
「牧仁,牧其兒,走,哥哥帶你們去騎馬。」
「大哥,你看牧仁哥哥送我的骨笛,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你可千萬別再亂吹,招蜂引蝶了,忘了上次被蜜蜂給蟄了?」
「大哥放心,上次只是失誤,現在我能招來我的雪狼了,不信你問牧仁哥哥。」……
白梟渾身滾燙,正燒得糊裡糊塗,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猛地坐起身。
「誰?」
他警惕問道,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摸上了自己的佩劍。
「白侍衛,老夫是張太醫,你那些兄弟不放心你,讓老夫來給你看看。」
張太醫?白梟清醒過來,這才放下佩劍,暈乎乎地起身,去給張太醫開門。
他呼吸粗重,呼出的氣息,都是火熱的。額頭上也全是細密的薄汗,臉頰泛紅,嘴唇卻有些干白。
看到他這副樣子的一瞬間,張太醫便低呼了一聲。
「哎呦,這怎麼燒成這樣了?快快,快進屋去,別著了風。」
「我無礙,勞煩張太醫跑這一趟。」
他本也不是什麼皇親國戚,用上太醫,算是逾矩了。
可主子待他好,雖然他極少生病,可每次病了,都是太醫來給他看的。
要不然,暗三他們也不敢如此自作主張,去請了張太醫來。
張太醫明知道白梟是在逞強,也不說破。只是按著他坐下,給他把脈。
第484章 張太醫探病白梟
今日,白梟被賊人給擄走的事兒,張太醫也有所耳聞。
從脈象上來看,白梟倒真像是受到了驚嚇。
沒想到堂堂白梟侍衛,也會有怕的時候,竟然還給嚇病了?
張太醫狐疑地看了白梟一眼,白梟向來穩重有定力,這次是怎麼了?
「今天的事兒,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別多想了,多思傷身。」
張太醫還是安慰了他一句。
「老夫給你施針,順順氣血,再喝付湯藥,睡上一覺,明日就能輕鬆多了。」
白梟有氣無力,乖乖躺到床上,任由張太醫施針,隨意問道:
「張太醫,你可有,幫助人恢復記憶的法子?」
「失憶?因何失憶?人的腦子,是最為精細難懂的。失憶這種事兒,更是玄之又玄。有人可能隔幾日,便又恢復了記憶,有人則可能一輩子,也無法恢復。要辯症來看。」
張太醫一邊給白梟施針,一邊為他解惑。
「不如叫那失憶之人,來讓老夫把個脈,問個究竟,或許能幫上些忙。」
白梟聽了張太醫的話,心裡更為失落,他的記憶,都失去了這麼多年了,看來極有可能會糊塗一輩子。
若是像從前那般,全然沒有記憶也就罷了。可偏生,最近總是冒出那些散亂的聲音,卻配不上聲音主人的臉龐。讓他甚為煩惱。
「你還沒說,那失憶之人是誰?」
張太醫又追問了一句,白梟頗有點兒破罐子破摔。
「張太醫,不說也罷,反正你也醫不好。」
張太醫氣結,他顛顛兒地來給人家看病,還得被人家嫌棄下醫術不精?
「老夫看你這腦子,也不太正常了。」
他說了句氣話,白梟卻噌地坐起身。嚇得張太醫,把手裡的銀針都掉在了地上。
「老夫可是在你身上扎針呢!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回事兒啊。」
正太醫氣得又怒聲一句,哪知白梟卻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
「張太醫,方才都是我年少輕狂,不會說話,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張太醫的醫術,簡直是登峰造極,無人能比。」
張太醫有些愣愣地點點頭,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彎腰去撿那根掉落的銀針。
「嗯,你倒也不必如此。」
看在白梟認錯態度還不錯。知錯就改,還這麼情真意切的份兒上,他就好好給白梟治一治風寒吧。
張太醫一邊去清洗銀針,一邊道:
「老夫也不是那等小心眼兒的人。你放心,老夫出馬,你這風寒,不出三日就好了。」
「不不不,還請張太醫,為我治一治腦子!」
白梟誠心懇求,張太醫剛清洗好的銀針,便又叮噹一聲,掉回了地上。
他急忙走近白梟,拿手試了試白梟的額頭。
「壞了壞了,難道真把腦子給燒壞了?不行不行,老夫得給你加點兒猛藥了。」
張太醫說著,就往外走,要去吩咐人,趕緊去給白梟熬藥。
白梟看著地上那孤零零的一根銀針,想著平時,張太醫對他那銀針是何等寶貝。
看來,自己的病,當真棘手,才能得張太醫如此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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