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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玉如此禮數周全之人,竟然拒絕了別人的求見?
侍衛見楚雲溪沒有反對,便領命去趕人了。
楚雲溪正疑惑,恩師認識那位名為宋子衿的女子嗎?就被一聲喊嚇了一跳。
「司空玉!司空玉你出來!今日不見到你,我是不會走的!司空玉!」
學院中來往之人,都被這一聲喊,驚得停下了腳步,全都處於怔愣之中。
那可是,仙人一般的司空家少主司空玉啊!怎麼突然就落入了凡塵?
楚雲溪看看司空玉,又看看學院大門的方向。這,這哪裡是認識,這分明是,很熟啊?
「先,先生?」
楚雲溪剛要問一句,您不去見上一見嗎?就看到司空玉已經大步朝學院外而去。
她只好急走幾步,遠遠地跟在司空玉身後。終於見到了那位驚呆眾人的女子。
卻與楚雲溪想像中潑辣的形象,略有不同。
衣著得體,儀態端莊,雖看上去已經不是小姑娘了,似有三十多歲,可保養得極好,肌膚光滑瑩潤,且還是姑娘裝扮,並未挽發。
若不是她剛才那一嗓子,任誰也不會把這樣的女子,與潑辣二字掛上鉤。
「宋師妹,好久不見。」
司空玉又恢復了那般雅靜的形象。可這一聲師妹,卻讓楚雲溪有些思維混亂,理不清關係了。
師妹?同門師兄妹?那該算是她的什麼?師娘?呸呸,師叔!
「這些年,你都躲到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女子開口,便帶了幾分幽怨,幾分嗚咽。司空玉卻顯得十分客套。
「有勞宋師妹掛心了,我不過是四海雲遊。」
「你倒是無牽無掛。」
女子說這話時,似有些賭氣,又有些埋怨。司空玉有禮地抱拳。
「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宋師妹自便吧。」
女子突然提高了聲音。
「當年你嫌我小,如今,我都要老了,你還嫌我小嗎?」
她這話一出,眾人驚掉了下巴。這是什麼驚天秘聞,什麼虎狼之詞啊?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看了看同樣呆滯的楚雲溪,眾人默不作聲,偷偷溜了。都是知禮的書生,有些熱鬧,不能看啊。
楚雲溪心中感慨:真不愧是她的司空先生,魅力不減當年。
司空玉似乎也已經忘了楚雲溪的存在,都未及跟她打招呼,便抬步要走。
哪知那女子沒說什麼,卻緊緊跟在了他身後。司空玉無奈停下腳步,回頭反問。
「你跟著我做什麼?」
女子眼中含淚,倔強道:
「從今以後,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寸步不離!」
司空玉又朝女子抱拳。
「宋師妹,還請自重。」
女子不依不饒。
「我就是太自重了,才會與你失之交臂二十餘年。」
司空玉無法,只得編排道:
「我已有妻室。」
女子先是一愣,繼而冷哼道:
「你若是能忘了她,而另娶別人,便不是司空玉了。」
司空玉搖頭嘆息。
「你既知道,還跟著我做什麼?」
女子微抬下巴。
「我不用你娶我,你只要讓我跟在你身邊即可,隨便給我安排什麼身份。師妹,丫鬟,我都不在乎。」
「可我在乎!」
司空玉想起當年那個驕傲的小姑娘,說親不成,再見到他便總是冷眉冷眼。怎麼會變得如此難纏?
「那你便娶我好了,反正你也沒有別人可娶了。你想彈琴,我便陪你彈琴。你想吟詩,我便陪你吟詩。你想遠行,我便陪你遠行。你餓了,我便為你洗手作羹湯。」
女子眼中,都是勢在必得的堅定。司空玉只覺頭疼欲裂。
「我還是去與宋大學士談談吧。」
司空玉抬步便走,女子緊緊跟上。
「與誰談都沒有用,有用的話,我也不會成了老姑子。」
……
楚雲溪看著遠去的二人,久久合不攏下巴。
她雖理解恩師的深情,卻也難免會為恩師惋惜。孤獨寂寞之時,無人相伴。
楚雲溪覺得這位女師叔,就十分的好啊。至今未嫁,難不成,正是為了她的恩師司空玉?
一個安靜內斂,一個熱情似火,真是剛剛好。
「皇后娘娘!」
荷香剛剛趕來,想給楚雲溪行個大禮,就見她家小姐,正一個人傻笑。
「荷香,你怎麼才來?」
荷香想著,自己是錯過了什麼嗎?
「我,我在……」
「來得正是時候,來得正好!」
楚雲溪抱了抱荷香,一臉高興。也許,她以後能有個師娘也說不定呢。
荷香腦子轉了幾轉,也沒想出她怎麼就來得正好了?
「吳憂,明日放你休沐。」
楚雲溪心情好,大方地給吳憂發福利。吳憂趕緊閃身而出。
「屬下謝皇后娘娘體恤。」
謝完,便笑呵呵看向荷香。荷香臉上一熱。小姐這到底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又成了孤家寡人的吳慮,咬著嘴裡索然無味的草枝,想著還是有媳婦好啊,時不時還能得點兒好處。
他正想著,便被楚雲溪召喚了。
「吳慮!我要知道有關宋大學士,和那位宋子衿的所有消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