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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眼見著好好的朝堂上,沒了皇帝和幾位皇子的蹤影,面面相覷。
不明白怎麼突然就風起雲湧了呢。看樣子,大皇子,是有意爭奪儲君之位了。
不過,他質疑太子東方沐澤,不是皇室血脈是怎麼回事?
難道,與眼下到處都在說的故事有關?等散了朝,可得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私下問問那些老臣。
要支持太子還是大皇子,且得弄明白了再做決定,這種時候,萬一押錯了人,可是會掉腦袋的。
東夷皇帝寢宮,三位皇子聯手將大皇子阻擋在外。
「大皇兄,父皇已經被你氣成這樣,你還不退下。」
「萬一父皇醒了,見到大皇兄,再受刺激暈過去怎麼辦?大皇兄還是先回吧,這裡自有我們照應。」
「大皇兄,若你對父皇還有一點孝道,就不要在這種時候氣父皇了。」
東方晨澤攥緊了拳,他哪裡知道父皇這麼不經事兒?早知道,他就再忍一忍了,讓這幾個鑽了空子,實在是可惡。
他心一橫,到皇帝寢宮外跪了下來。那幾位皇子見他不再執意要留在皇帝身邊,就隨他跪去了。
父皇還不知道多久能醒,且看看大皇兄的膝蓋夠不夠硬了。
東方晨澤正跪著,感覺到身邊一片陰影,他抬頭一看,竟是六皇子,給他舉了一把傘。
他不屑地哼了聲,以為這樣就能討好他了嗎?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需要你。」
六皇子仍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聲音也沒什麼起伏。
「大皇兄,快正午了,日頭正烈,別跪壞了身子。」
東方晨澤仰頭看了六皇子一眼。他跪著,那小子卻站著,心裡更不爽了。
「哼,你會有這麼好心?把你的好心,留著照顧你那個半死不活的母妃去吧。」
不成想,一向平淡如水的東方匯澤,卻輕嘆了口氣。
東方晨澤皺起眉,眼神兒不善地看著東方匯澤。
「你嘆什麼氣?」
這一聲嘆息,聽在他耳中,似是在同情他,可東方匯澤憑什麼同情他?
他得到了雲霄國太子的支持,很快就要君臨天下了,東方匯澤卻除了一個累贅母妃,什麼也沒有。要同情,也該是他同情東方匯澤才是。
六皇子後退兩步,將炎炎烈日讓了出來,突然被晃了眼的東方晨澤,拿手擋了下陽光。
他輕聲道:
「夏蟲不可語冰,大皇兄,你好自為之吧。」
這聲音,更像是自言自語。
六皇子將傘,放到了地上,如果東方晨澤想拿,伸手便可以拿到。
這一幕,看在他人眼中,便是六皇子為大皇子著想,不僅為他撐傘,還去規勸他,結果大皇子不領情,反給了六皇子一個沒臉。
東方晨澤卻是將六皇子那話聽了個清楚。什麼叫夏蟲不可語冰?那小子剛才,是在鄙視他,挑釁他嗎?
「呵呵呵。」
東方晨澤氣笑了,這個從來不敢高聲說話的小六,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要不是看場合不對,他定讓東方匯澤知道知道,落魄皇子,也不過是個奴才。
六皇子沒再理會他,徑直走到皇帝寢宮門口。
「公公,還請為我通傳,我要見父皇。」
那通傳的公公有些為難,三位皇子都在裡面,皇帝尚未甦醒,又豈會給六皇子機會?
可看著六皇子有些瘦弱的身板,他還是進去了,只不過,不多時便又出來了。
「六皇子,太醫正在給皇上診治,不如,您先回去,等皇上醒了,奴才再差人去稟報您?」
「不必了,我就在這兒等著父皇醒來。」
見六皇子不肯走,太監也只能任由他站在門口,只是,六皇子又沒犯錯,身子又羸弱,沒必要如大皇子般頂著烈日受苦。
那太監給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立馬去取了把傘來,給東方匯澤撐上。
「多謝。」
「奴才不敢。」
六皇子的一聲謝,讓小太監如沐春風。打傘也打的心甘情願。
半個時辰後,東夷皇帝終於甦醒了。大太監高公公,趕忙扶皇帝起身喝湯藥。
三位皇子也是緊張地上前。
「父皇,您感覺怎麼樣了?」
「父皇,您莫要生大皇兄的氣了,他也是一時口快,想必沒有壞心。」
「是啊父皇,太子的身世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呢,大皇兄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東夷皇帝只覺腦袋嗡嗡作響,這三個兒子,看似在勸慰他,在為大皇子開脫,在為太子辯護,實則字字句句,都在重新點起他方才的怒火。
他好歹在皇位上坐了這麼多年,在他面前耍小聰明,還嫩了些。
「都出去!」
「父皇?我們伺候了您湯藥再走吧。」
東夷皇帝不想看著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面前,假惺惺地上演父子情深。煩躁地擺擺手。
三位皇子只好悻悻退下,出來時,正看到了東方匯澤。
「你來做什麼?」
同樣的一句話,東方匯澤已經聽得心無波瀾。
「拜見三位皇兄,我聽聞父皇病了,想來看看父皇。」
「你倒真是孝順。」
「父皇喝了湯藥,正在休息,你不要在這兒打擾父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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