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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國公爺,太子殿下脈若遊絲,屬實傷勢極重,隨時,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啊,需得細細調養,傷口好之前,都不宜見人,恐加重感染。」
蕭國公聽著王太醫也是如此說,放心了些。他走上前,想要再看仔細些。
楚雲溪氣憤地出聲阻攔:
「蕭國公,你沒聽到太醫們說嗎?太子殿下現在,不宜見人,還請國公迴避。」
蕭國公眼神兒凌厲地掃向楚雲溪。
「你一日未嫁給太子,就一日不是太子妃,如若太子有事兒,你就一輩子也成不了太子妃,你只是將軍家的小姐,就連你父親,見了老夫,都要行禮。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莫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蕭國公見楚雲溪終於被他嚇到了,咬著唇,眼淚在眼裡打轉,他這才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哼,倒底是個女人,只會耍嘴皮子,外強中乾。
蕭國公握上「君凌雲」的手,暗中一個用力,「君凌雲」的胳膊就脫臼了。
張太醫一聲驚呼,那躺在床上的「君凌雲」,卻絲毫反應都沒有。
蕭國公又一個用力,那隻胳膊便回到了原位,床上之人依然絲毫反應也沒有。
蕭國公心裡,狠狠鬆了口氣。如此都沒有一絲反應,看來是真暈了。
第177章 厲城,功德箱
「凌雲,凌雲。」
楚雲溪撲過來,護住「君凌雲」的胳膊。
「蕭國公,你到底對太子殿下做了什麼?」
「老夫只不過是幫太子檢查了下胳膊,你又何必如此驚慌?老夫也是看著太子長大的,自然不會害他。」
蕭國公說完這話,鄙夷地看了眼六神無主的楚雲溪,轉身便走了。
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可不想在這裡,跟一個女人浪費口舌。
王太醫見狀,趕緊跟著告退了。
楚雲溪起身,擦掉臉上的淚,哪裡還有方才的慌亂,冷靜地看著蕭國公走遠。
果然是心狠手辣的老狐狸。連太子的胳膊都敢卸。蕭家不除,她和君凌雲將永無寧日。
楚雲溪回頭,同情地看看無辜受難的替身。
「快給他服些解藥,將他喚醒吧。」
「是,還是太子妃英明,若不是用了迷藥,就蕭國公那兩下子,他可是很難紋絲不動了。」
張太醫給那替身服了解藥,又將扎在他腳底穴位上的幾根銀針取下,讓他的氣血恢復暢通。
太子妃說的沒錯,蕭國公太過自負了,會忽略很多細節。
過了一陣,替身才悠悠醒來,一起身,卻悶哼一聲。
他揉揉自己發疼的肩膀,怎麼回事兒?不過睡了一覺,肩膀怎麼這麼疼?
可憐沒有人告訴他真相了。楚雲溪和張太醫默契地閉口不談。
若是告訴他,在睡夢中,被蕭國公卸了胳膊,又裝回去,恐怕那感受,也不會有多美好,糊塗是福啊。
「今日辛苦你了,往後幾日,應該能輕鬆些了。」楚雲溪出言安慰。
替身忙抱拳:「屬下不敢言辛苦,主子和太子妃,才是辛苦。」
是啊,君凌雲才辛苦,也不知他現在到了哪裡,情況如何了。
思念如洪水,湧入楚雲溪的心田,在她心中泛濫成災。
正在趕路的一行人,在看到前方城池的時候,反倒停了下來。
「主子,前方就是厲城了,我們要不要進城?」
隨行的白梟提醒道。
君凌雲搖搖頭,「繞行!」
事有輕重緩急,他現在不能被任何事情絆住腳步,必得儘快趕去南焰國,才能解了雲霄國眼下的危機。
等他回來,再慢慢解決君宏炎不遲。
商人裝扮的幾人,打馬準備從城西繞行。
卻發現城西竟被設置了路障。看守之人,還是官差裝扮。
「什麼人,還不下馬接受檢查!」
那管事兒的小官,眼尖地發現了他們,隔著老遠就喊話,讓他們下馬。
白梟看向君凌雲,等待指示,若主子說闖過去,那他們就不客氣了。
君凌雲卻果真下了馬。白梟只好上前與那小官周旋。
「我們是商人,要去南方走貨,還望官爺能行個方便。」
那官差拿劍柄指指旁邊的木箱,木箱上面貼著三個大字。
那官差一字一字地指給君凌雲等人看。
「看到沒,功、德、箱!咱厲城糟了災,天下皆知吧?既然要從咱厲城境界兒過,那就給咱厲城貢獻一分力量。」
君凌雲擰起眉,若是君宏炎,遵從聖旨,查處了那些貪污的官員。收回的銀子,是足夠安置厲城災民的。
看來君宏炎是狗改不了吃屎,爛泥糊不上牆了。竟是一點兒記性也不長。
「我們倒是不知,竟還有這樣的規矩,若是我們無力貢獻呢?」
白梟反問。
那小官嘲諷地一笑。
「行商之人,連幾兩碎銀子都拿不出來?你當爺是這麼好騙的嗎?」
他回到座椅上,翹起二郎腿。得意地往西指指。
「再往西,有座高聳入雲的青峰山,你們要是有本事,可以翻山過去。」
他又往東遙遙一指。
「往東,過了整個厲城地界兒,有條護城河,你們可以游泳過去,請吧。」
白梟攥緊拳,強迫自己冷靜,不要一時衝動,踹飛了這一臉欠揍的齷齪小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