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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此地無銀,可君凌雲不想讓她知道,她就當作不知好了。
君凌雲見楚雲溪這巴結狗腿的模樣兒,嘴角都快勾到耳後,輕撫她柔順的秀髮。
「溪兒,你不欠我什麼,不要為我改變自己,強求自己,你只要做楚雲溪就好。」
楚雲溪因為跟他扯上了關係,才會被蕭氏作為威脅他的籌碼,作惡的是蕭氏,與楚雲溪無關。
楚雲溪往君凌雲懷裡蹭了蹭,這裡真是太溫暖了,溫暖的她不舍離開,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溪兒,天色不早了。」
君凌雲好笑地提醒她。雖然他也捨不得懷裡的柔軟,可他總得為楚雲溪的聲譽著想。
楚雲溪看看殿外,猛地從君凌雲懷裡抬起頭。
「怎麼,怎麼這樣晚了?凌雲,我真的得回府了。」
楚雲溪這才注意到,天色何止是不早的,已經黑了下來。
「我們府上的柳姨娘,也是時候該接回府來了。溪兒告退了。」
君凌雲饒有興致地,看著閒不下來的楚雲溪。
「太子妃不要太辛苦了,記得有本宮給你撐腰。」
他剛要送上臨別親吻,楚雲溪就已經離開他的懷抱,俏皮地一笑。
「殿下放心,你的太子妃,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楚雲溪已經走遠了,君凌雲只能嘆了口氣,還有兩個多月,他且忍一忍吧。
轉頭看到那隻半死不活的蠱蟲,君凌雲伸手拿起,端詳了一番,身上冷氣四溢。
他的帳,他母后的帳,溪兒的帳,也是時候該和蕭氏好好地算一算了。
拿上這隻蠱蟲,君凌雲去了皇帝寢宮。
福公公接過君凌雲遞過來的小瓶子,交到皇帝手中。
「這是什麼?」
皇帝轉著看了看,他也沒見過這種蟲子。
「父皇,這是蠱蟲。」
皇帝疑惑抬頭,心中一緊。
「蠱蟲?只存在於傳聞中的,那種巫蠱之術?」
這種邪術,從先皇時就已經嚴禁使用了,怎麼會又出現?
「正是!這是蕭氏,種在兒臣身上的蠱蟲,多虧張太醫醫術精湛,才成功幫兒臣取出,不然,兒臣就會像當年的母后一樣,死於非命。」
君凌雲還不知道楚雲溪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都是從哪兒得來的,也就不能貿然將她暴露出來,全部歸功到張太醫身上。
皇帝眼瞳劇顫,尹皇后,他這一生中,唯一全心愛過的女人,他的結髮之妻,只可惜,為他生下太子後,便香消玉殞了。
皇帝一直以為,尹皇后是沒有過得了女子生產大關,才會拋下他離開。
每每看到太子,他都會想起,那個美好的無可挑剔的皇后,故而無法給予君凌雲慈父之愛,只能給予他一切資源,讓他長成無需攀附任何人的大樹。
卻原來,這一切,都是蕭氏的算計嗎?他竟還讓那個女人,統領後宮這麼多年。
皇帝頹廢地擺擺手:「你先回去吧。」
君凌雲知道皇帝需要時間冷靜,告退而去。
皇帝拿著那個裝著蠱蟲的小瓶子看了許久,終於起身。
皇帝的轎攆,在冷宮門口停了下來。天色已黑,福公公在前面舉著燈籠,為下了轎子的皇帝照亮。
一聲皇上駕到,冷宮裡千年難得地沸騰起來,瘋了的,沒瘋的,都探出頭來,想一睹龍顏。
有的蓬頭垢面,喊著:皇上,您還記得臣妾嗎?
就想跑到皇帝面前,被侍衛攔了回去。
蕭氏聽著這一聲喊,心中一喜,急忙整理自己的頭髮,太好了,皇上終於來冷宮接她出去了。
皇上終還是離不開他們蕭家的。她賭贏了,太子和楚雲溪,都被她拿捏在手裡了。
可是,這裡連個銅鏡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還能不能見駕。
「蕭氏,還不趕快出來接駕!」
福公公見皇帝蹙眉,大聲催促。
蕭氏這才拿著身段走出來,盈盈一禮,「臣妾拜見皇上。」
「你已經是廢妃,還敢自稱臣妾?」
皇帝厭惡地看著鼻青臉腫的蕭氏。
雖不知她這模樣是怎麼弄的,可這幅醜惡模樣,才配得上她那樣的黑心腸。
「皇上,我知道這次惹您動氣了,都是那些不長眼的東西胡亂攀扯,等我出去,定會告訴父親和炎兒,好好管教屬下,不再給皇上添堵。」
蕭氏滿心歡喜地以為,是太子為了活命,說動了皇上,這次的事兒,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皇帝眼眸一眯,拿出君凌雲給他的那個小瓶子,將瓶蓋打開,命令蕭氏:「伸出手來!」
蕭氏不解皇帝要做什麼,為何要給她一隻蟲子?待她上前,仔細看了那瓶中的蟲子幾眼,猛地倒退幾步。
怎麼會?怎麼可能?她種在太子身上的蠱蟲,怎麼會在這裡?他們是怎麼從太子身上取出來的?她明明將母蠱藏得很好,不可能會被發現。
皇帝一個眼色,就有侍衛抓住蕭氏的胳膊,將她拖回皇帝面前。
「不,不要,我不要,別給我。」
看到蕭氏慌亂地拒絕,皇帝胸膛起伏,她果然認得這蠱蟲,整整二十多年,他痛失愛人,錯怪太子害死生母,都是蕭氏這個賤人從中作孽!
還一直在他面前,表現得與尹皇后姐妹情深。皇帝想起自己曾經給過蕭氏的寵愛,一陣作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