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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雖還有捐款的,也都沒超過那幾家去,百姓們圍觀半日,見最熱鬧的光景差不多過去了,也都各自回家燒飯吃去了。
楚將軍退朝回來,喊了一家人一起用飯,他們一家,從宮中春宴後,還沒坐一在一起吃過飯,總是瑣事不斷。當然,沒人去喊柳姨娘和楚雪兒。
「太子殿下真是足智多謀,竟能想出這種讓人心甘情願掏錢的法子,來籌集賑災銀子!」
楚將軍剛落座,就激動地募捐之事。
「父親今日捐了多少銀子?」
楚雲溪好奇。
「一千兩。」
楚將軍一邊淨手,一邊回道。
「父親怎麼只捐了一千兩?我聽說蕭國公捐了四萬兩,曹丞相捐了一萬兩,父親難道不想要那丹書鐵券?」
楚文錦那一副可惜了的樣子,讓楚將軍瞪圓了眼。
「你父親我一不貪污受賄,二不經商斂財,哪兒來的銀子?能湊出一千兩來都不錯了。你知道那丹書鐵券,得多少銀子能得?安王那可是拿了十萬兩齣來。你能拿出十萬兩?」
「嘖嘖,父親,原來你這麼窮啊?」楚文錦一臉不可置信。
「咳,咳咳。」楚文鴻沒忍住,剛喝進去的茶水,又嗆了出來。
「錦兒,怎麼跟你父親說話呢。」楚夫人拿眼神示意楚文錦收斂些。
「臭小子,敢嫌你老子窮,你難不成比你老子有錢?」楚將軍果然惱了,怎麼能被自家崽子鄙視了去。
「那還用說!」楚文錦在家說話不過腦子,脫口而出。抬頭就見父母兄妹都看著自己。
「我的意思是,我做生意,多少還攢了點兒銀子。」
「點兒?」楚將軍不甚相信地問,他一直以為自己小兒子遊手好閒,喜歡玩樂,做生意也不過是為他玩樂賺些貼補。
「些?」楚文錦卻以為父親覺得「點兒」太少了,忙找補一下。
「三哥,你就別賣關子了,我也想知道,三哥難不成,還是個隱形富商?」
楚雲溪托著小臉給父親幫腔。
「富商還算不上,不過妹妹,你放心,等你出嫁,三哥定給你厚厚的添妝。」
楚雲溪紅著臉無話可說了,楚將軍卻跳腳了。
「你小子,有多少私房錢快點兒拿出來,如今旱災當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時候。」
「父親,反正你也得不了丹書鐵券了,你放心,兒子會以商人的身份,去把那御賜牌匾拿回來。」
楚文忠看著把頭名不當回事兒的楚文錦,拍了拍他的肩頭:
「三弟,你知道今日捐最多的元亨商行,捐了多少銀子嗎?足足一萬兩白銀啊!你想得御賜牌匾,估計也是痴人說夢。」
飯菜都上好了,一家人默默吃飯,沒人再將楚文錦的話當回事兒。
「二哥,你是不是也不信弟弟?」楚文錦不甘心地再找同盟。
「三弟,量力而為,可別打腫臉充胖子啊。」楚文鴻給了個中肯的建議。
「七日後,我定將那御賜牌匾拿回來,擺在你們面前。」
楚文錦內心裡深刻地檢討自己,平時是不是太過低調了。
「溪兒,太子殿下有沒有說,那些賀禮要怎麼辦?」
楚將軍直接忽略了楚文錦,轉頭問楚雲溪。他回來看到那些箱子,還原封不動放在院子裡,有些發愁。
「父親別急,如果女兒沒猜錯,這些東西,第七日就有歸宿了。」
七日,籌款截止日,難不成,太子殿下有意將這些賀禮都捐出去?那樣的話,太子能不能超了安王,得到那丹書鐵券?
「鴻兒,快吃快吃,吃完再去清點一遍,看看那些賀禮統共有多少?」
「是,父親。」楚文鴻心領神會。
「父親,我,看看我,我算帳可比二哥還厲害呢。」楚文錦指著自己尋找存在感。
「好好好,你也快吃。」
被忽略的楚文錦,吃什麼都不香了,士農工商,唉!
籌款前六日,安安穩穩就過去了,反倒是第七日,捐款排名靠前的,尤其在一百名左右跳動的,時時刻刻守在捐款地點。
已經花了那麼多銀子,誰也不想最後時刻,被從功德碑上擠下去,時不時就有人上前,再添些銀兩。
有人實在後繼無力,抱憾而歸。有人打算堅守到底,為祖上添光,為子孫積福。
元亨商行為守住第一的位置,已經又添了一萬兩進去,如今商人中的第一,已經升到了兩萬兩白銀。
就在眾人以為,那御賜牌匾,非元亨商行莫屬的時候。
「一品商行,捐款四萬零一兩!」一聲高唱,激起千層浪。
那元亨商行的人,只震驚了一瞬,就氣呼呼轉身走了,一品商行,已經搶占了他們大半生意。
如今捐款也要壓他們一頭,關鍵是,你要捐,倒是早些來捐啊,他們也不至於再加那一萬兩白銀。四萬兩,這塊御賜牌匾,他們要不起了。
「一品商行?不就是那個近兩年,突然名聲大噪的商行嗎?」
「是啊,沒想到才兩年,就超過了老牌元亨商行啊。也不知道東家是誰。」
「四萬零一兩?你們記得蕭國公捐了多少嗎?」
「四萬,就是四萬兩。我聽得清清楚楚。」
那一品商行這個四萬零一兩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打蕭國公的臉?這話,沒人敢亂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