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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太子到!」
楚雲溪心下一緊,他居然來了?不會是,心疼那五十萬兩白銀,想毀約吧?
如果皇上快刀斬亂麻,於今日給兩人定親,即便將來能挽回,婉陶公主的名聲又如何保住?
楚雲溪看向君凌雲,見他也是疑惑的樣子,顯然東方沐澤出現在此,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小王為給婉陶公主準備賀禮,故而來遲,還望皇帝陛下恕罪。」
見到東方沐澤,皇帝倒是鬆了口氣。
「既是精心準備,東方太子便拿上來,讓我們一觀吧。」
東方沐澤看向君凌雲,見他眼含警告,反而陰柔一笑。將手中的畫卷展開。
「小王恐臨時準備的東西,配不上八公主,故而親手畫了一幅八公主的畫像,作為賀禮,還望八公主,不要嫌棄。」
眾人側目去看,果然栩栩如生。
宮人接過,送到婉陶公主面前,婉陶公主自然是嫌棄的,可皇帝滿意啊。
「哈哈哈,東方太子有心了,你親手所做的畫像,自然比那些俗物珍貴。」
「多謝東方太子費心。」
婉陶公主違心地道了聲謝,便命宮女收下了。
楚雲溪心道,還真是會省銀子。君凌雲則想著,宴席結束,就讓婉陶將那畫像燒了。
東方太子落座後,宴席便開始了,榮妃看了看皇帝的表情,對東方沐澤誇讚道:
「那畫像,就如比著真人畫的一般,想必是費了不少心思,難得東方太子,對婉陶公主如此上心。」
「榮妃慎言!」
出聲打斷榮妃的,竟是剛剛被皇帝從冷宮放出來的柔妃,為了自己的女兒,她也顧不得禮不禮數了。
「婉陶還未及笄,榮妃不覺得,你身為長輩,說話如此輕薄,極為不妥嗎?」
婉陶公主看向她的母妃,母妃一向溫溫柔柔,今日竟為了她,不惜與榮妃口舌之爭。
心裡感動的同時,怨恨地看了榮妃一眼,榮妃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臉上帶笑。
「柔妃妹妹,怎麼還急了呢,這不是早晚的事兒嗎?有什麼可害羞的。」
「你!」
柔妃不擅與人爭吵,氣得胸膛起伏,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她與榮妃是同階,榮妃卻喊她妹妹,簡直當眾騎到她頭上了。
皇帝也只是聽著,並沒有阻止榮妃的話。榮妃見狀,更得意了,雖然眼含笑意,可眼底的鄙夷,也是藏不住的。
「東夷國物產豐饒,東方太子又知冷知熱,若能結兩國之好,豈不是一件美談?皇上,您說是不是?」
皇帝只垂目飲茶,沒有接話兒,有些話,不該他這個皇帝猴急地說出來,榮妃倒是個有眼色的。
婉陶公主再也忍不住,猛地起身。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不說本公主尚未及笄,就算已到待嫁年紀,自有父皇和母妃為我做主,榮妃又是以何等身份,置喙本公主的婚事?」
她擲地有聲,她是皇帝的女兒,是皇家血脈,榮妃不過一個妃子,一個妾,她不想與榮妃計較也就罷了,真要計較,榮妃且得向她行禮呢。
只是,她這話一出,原本就劍拔弩張的氛圍,瞬間點燃了。
上座的貴人由暗鬥轉為明爭,下座的夫人小姐們,連喘氣兒都要小心翼翼了。
而主角之一的東方沐澤,卻只是喝著茶,坐山觀虎鬥。
皇帝看了一眼這個從來乖巧聽話的女兒,微皺了眉。榮妃看看皇帝,心領神會,皇帝是站在她這一邊的,那她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婉陶公主,你這話就不對了,你不是已經答應你父皇了嗎?我還以為,你也是有意的呢。」
榮妃挑眉看看柔妃,提醒她們娘倆兒,柔妃的自由,可是婉陶公主的妥協換來的,要是臨陣變卦,那冷宮裡的位置,還多著呢。
婉陶公主咬緊下唇,榮妃說這話時,她看到了父皇意味深長的眼神兒。她不能再讓母妃有任何危險。
柔妃亦是悲戚地看向婉陶公主,她又豈能不知,皇帝對她,即便有那麼一點兒喜歡,也敵不過他的江山大業。
偶爾的溫情,都化作一根利刺,插入她心間。到頭來,她竟,成了女兒的拖累。
柔妃和婉陶公主敗下陣來,場面有瞬間的安靜,大殿中落針可聞。
就在所有人以為,婉陶公主和東夷太子的和親,已經板上釘釘之時,卻突然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
「榮妃娘娘,實乃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雲溪實在是佩服得緊,敬娘娘一杯。」
一時間,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楚雲溪。
「雲溪姐姐。」
婉陶公主低低喊了楚雲溪一句,她心中突然怕極了,她怕被自以為親近的人背叛。
皇帝眯眼看向君凌雲,難不成,是太子想通了?所以才讓楚雲溪出面。
榮妃不知楚雲溪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好舉起酒杯接話。
「太子妃言重了,我也沒做什麼,怎當得太子妃如此誇讚?」
楚雲溪彎起唇角,露出個佩服至極的模樣兒。
「榮妃娘娘可千萬不要如此自謙,連兩國邦交這樣的大事兒,榮妃娘娘都能在皇上之前開口決定了,女子干政,實乃千古難見。做出如此壯舉,還存活於世的,恐怕也就娘娘一人了!」
噗嗤,楚雲溪身邊的聖雅郡主沒憋住,在皇帝的冷眼中,嗤笑出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