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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的婆子被吵醒,心情煩躁。
「嬤嬤,嬤嬤別走,我給你銀子,讓我見見父親。」
楚雪兒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哪兒知道還真有。
「二小姐的銀子,還是自己留著吧,老奴怕有命拿,沒命花。」
大小姐在所有下人面前立威的那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她可不敢忘。
「你個老賊婆,她楚雲溪是小姐,我就不是這將軍府的小姐了嗎?我要見父親。父親一定不知道你們敢這樣對我。」
楚雪兒恨地用腳踹門。那哐哐的聲音,吵得婆子腦袋嗡嗡作響。
「二小姐,老奴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大小姐提審柳姨娘,那是老爺首肯了的,你就算鬧到老爺跟前,也是沒用的,還是留著些力氣吧。」
「不可能,不可能,父親從來沒有虧待過姨娘,怎麼會不管她呢,一定是你們騙我的,一定是。」
楚雪兒跌跌撞撞回屋,也不知這話是說給別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要是柳姨娘倒了,她在這個府中,就更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那她還有什麼指望?
楚雪兒坐立不安之時,楚雲溪已經來到書房,向楚將軍詳述了柳姨娘的審問結果。
「溪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柳姨娘她,她就算有心,她有什麼本事,能讓蕭國公與她合作?」
楚將軍覺得這件事兒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在他的認知里,柳姨娘是個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
「父親,荷香和小蓮都聽到了,看守的下人也聽到了,柳姨娘和她的丫鬟冬兒,都親口招認了。至於柳姨娘有何本事,女兒還不知,不如父親仔細回想下與柳姨娘的相遇,是偶然,還是必然?」
楚將軍聽楚雲溪這樣說,想起他當年去同僚家喝酒,酒醉後,好巧不巧,進了同僚的妹妹,也就是現在的柳姨娘的屋子休息。
等他醒來,就發現在他身邊哭哭啼啼的柳姨娘。他酒後糟蹋了人家清白姑娘,悔不當初,只能厚著臉皮,與夫人商量納妾。
更巧的是,就那一次,柳姨娘就懷了孩子。只能加緊將她接入府中,而那同僚一家,在柳姨娘被他接走後,就被派到外地,舉家搬遷,
柳姨娘自此等於沒了娘家,她肚中的孩子,也在七個月就早產了。
本以為早產的孩子會養不活,誰知那孩子非常健康,就是現在的楚雪兒。
他每每看到柳姨娘,就會想到自己當時做的蠢事,雖將柳姨娘接入府中,卻再也沒有碰過她。
只是從來沒有短缺了他們娘倆。甚至與夫人商量,將楚雪兒過記到了夫人名下,以嫡女的身份撫養長大。
而柳姨娘,從不因他房事上的冷落,不滿哭鬧,他對柳姨娘,也就更加愧疚。
如今女兒問他,這些事,是偶然還是必然?
若這些都不是偶然,他醉酒不是偶然,柳姨娘懷孕不是偶然,早產不是偶然,不怨恨他的冷落不是偶然。
楚將軍的呼吸開始粗重,握緊的拳頭開始微顫。
他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只因當年那個同僚,與他共同上過戰場,還為他擋過一刀,他才會毫不懷疑對方的人品。
楚將軍拿起佩劍,「溪兒,為父定會給你個交代。」
「砰!」柳姨娘的屋門被踢開。
柳姨娘本是警惕地看著門口,見是楚將軍進來,手裡還拿著劍,立時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老爺,我沒有做過,是大小姐冤枉我的,是她給我吃了不知什麼亂七八糟的藥,讓我失去了神志,才會胡說八道的,老爺,我真的是冤枉的。」
楚將軍繃著臉,「我來,是想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柳姨娘心裡打鼓,楚將軍不是來為楚雲溪興師問罪的,那是何事?
「雪兒,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柳姨娘眼眸悠然睜大,瞳孔劇震,「老爺,你,你怎麼會這麼問?雪兒,雪兒當然是你的孩子啊!」
要是這件事兒被發現了,離她身份暴露也不遠了。柳姨娘努力調整呼吸,不能被楚將軍看出異常。
「好,既然如此,你應該不介意,我和雪兒滴血認親吧。」楚將軍眯眼看著柳姨娘的反應。
「老爺,老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大小姐又在你面前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大小姐為何要這樣對我和雪兒,用那樣狠毒的毒藥逼供還不算,如今又來挑唆老爺不認自己的血脈。」
第97章 安王上門下聘求娶?
柳姨娘哭著抓住楚將軍的衣袖。
「老爺,如果大小姐是為之前的事兒,氣我和雪兒,那我們任打任罵,可老爺,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難道只因大小姐一句話,你就要拋棄我們母女嗎?」
楚將軍將柳姨娘甩開。
「當年,我酒醉進你房間,可是你安排好的?你七個月就早產,孩子卻似足月,那孩子可是我的種?」
柳姨娘跌坐在地上,渾身冰冷,忍不住打著顫,這麼多年,她都用那件事兒拿捏著楚將軍,讓他對她一直心懷愧疚。
他怎麼會突然起了疑心?定是楚雲溪那個小賤人從中挑撥。如果楚將軍鐵了心要滴血認親,她該怎麼說辭。
「來人,去將二小姐帶來。」
聽著楚將軍下令,柳姨娘急急爬過來揪住他的衣擺。哭得聲嘶力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