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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溪的聲音,現在在冬兒耳中,有如催命的惡鬼。冬兒流著淚搖頭,她真的撐不住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就算真的酷刑,也有身體被折磨而死的時候,可楚雲溪這藥丸,痛是真的,傷卻沒有,鬼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說,我說,柳姨娘她,她在外面有人了。大小姐,求你,給奴婢解藥。」
冬兒幾乎是在哭求了。
荷香和小蓮倒吸口涼氣,同時捂住了嘴,免得自己驚呼出聲,冬兒這是,這是說柳姨娘背著楚將軍,和別的男人私通了?
楚雲溪也是心裡微震,冬兒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雖說這也不是小罪,可這與她心裡的猜測,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管是真是假,冬兒的心理防線,都在一點點潰敗,楚雲溪將手中的藥丸遞給冬兒,冬兒已經無法思考,如獲至寶般搶過來,送入口中。
感受到身上的疼痛逐漸散去,冬兒終於鬆了口氣,卻感覺周邊的一切都在晃動,人的臉也看不真切了。她使勁搖了搖頭。
「冬兒,你個賤婢,你睜開眼看看,我是你的主子,你竟敢背叛主子?從我入將軍府,你就跟在我身邊,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楚雲溪突然厲聲質問冬凌,將一旁的荷香和小蓮都嚇到了。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冬凌恍恍惚惚抬頭,驚恐地看著楚雲溪。
「主子,主子,冬兒沒有背叛你,冬兒沒有招認,你要相信奴婢啊。」
荷香和小蓮看看冬兒,又看看楚雲溪,怎麼回事兒,小姐也沒有易容,冬兒怎麼瞬間就將小姐認成了柳姨娘?
「你竟敢說你主子我有野男人了,你是想害死主子嗎?」楚雲溪更加聲嘶力竭。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那只是權宜之計,只要得了解藥,我們就能想辦法逃脫啊。」
楚雲溪眉頭皺起,冬兒果然是說謊了。竟然以這樣嚴重的指認,來代替事實真相,說明實情,比通姦還要嚴重!會是什麼呢?
第95章 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楚雲溪繼續模仿著柳姨娘的語調形態。
「你主子我何時說過要離開將軍府?你竟敢擅作主張?你知道我昨日去見了誰嗎?」
「奴婢知道,蕭國公,您去見了蕭國公。」
冬兒脫口而出。
「可太子與蕭國公水火不容,若是楚將軍知道,您去見的是蕭國公,定然會要了您的性命,還不如說出個野男人,讓他們去查,等他們查到真相,您也已經遠走高飛了。奴婢那麼說,都是為了您啊。」
楚雲溪攥緊了拳,又是蕭家,柳姨娘竟然與蕭家串通一氣了。
「綁架蘇妍,引誘楚雲溪和太子來送死,這是誰給我出的主意?我一時想不起了。」
楚雲溪起身踱步。
「這是主子您見了蕭國公後,自己想出來的主意啊。」
冬兒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
果然是柳姨娘做的,果然是她。這樣日日想著算計她,算計她家人的柳姨娘,在他們將軍府中,柔柔弱弱地生活了十幾年,楚雲溪一瞬間感覺毛骨悚然。
「冬兒,你主子我是什麼人?」
「主子是,是尊貴之人。」
「我要你說出我的真實身份!我不是這將軍府的柳姨娘,我是誰?」
楚雲溪步步緊逼,絲毫空隙也不給冬兒。
「不能說,奴婢不能說,死也不能說。」冬兒似乎頭痛欲裂,抱著腦袋使勁兒搖著。
楚雲溪見冬兒狀態不對,再繼續下去恐怕要瘋了,將真正的解藥給她服下。
冬兒逐漸恢復了清明,抬眼看到的依然是楚雲溪和她的兩個丫鬟,她驚恐地瞪大眼,為什麼?剛剛她明明感覺見到了柳姨娘。
「謝謝你告訴我真相,冬兒。」
楚雲溪沖她勾唇一笑。
「不,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冬兒使勁抓撓自己的頭髮,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出賣了主子。
楚雲溪令下人拎上虛弱喘息的冬兒,進了關押柳姨娘的房間,同樣一盆涼水潑到柳姨娘的臉上。
柳姨娘睜了睜眼皮,就看到楚雲溪,伸手就要去抓她,被下人按到地上。
「楚雲溪,解藥,快給我解藥。」
「柳姨娘,你的丫鬟可比你識相多了,你與蕭國公密謀的事兒,我已經都知道了。」
柳姨娘瞪大眼看向冬兒,怎麼可能,冬兒從十歲就跟了她,隨她背井離鄉,怎麼可能背叛她?
「冬兒!你敢背叛我?你個賤婢,我要將你扒皮抽筋!」
冬兒看著柳姨娘的目光,帶著疑惑,憎惡,痛恨,似要將她生吞活剝,冬兒顫著唇開口:
「主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雲溪一擺手,冬兒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下人拖了出去。
柳姨娘本就被半夜的疼痛,折磨得要失去理智了,如今聽冬兒這麼說,一直提著的那口氣,忽地泄了。
冬兒知道她的一切,如果冬兒招了,完了,她完了,雪兒完了,她的計劃都完了。
楚雲溪同樣給了柳姨娘一顆藥丸,柳姨娘忍著身上的痛,咬牙切齒。
「你又要給我吃什麼鬼東西?我不要吃,滾開!」
「解藥。」楚雲溪輕描淡寫,又朝她跟前送了送。
「你個惡毒的女人,你會有這麼好心?」她沒有招供,楚雲溪為何會給她解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