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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女原本有些希冀的眼神,瞬間失落,這份失落,也傳達到了她好聽的聲音里。
「我們說好了的,我贏了,你便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不能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
白梟面上依舊高冷。
他也沒想明白,狼女與他比試飲酒,不是為了贏回她無比珍視的骨笛,只是為了問他這麼兩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究竟是為了什麼?
「既然是我輸了,便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逃走,再被抓到,就別怪我了。」
暗三急切地看向白梟,那二人都是輕功了得,不用說一盞茶那麼久,恐怕幾個眨眼的功夫,也再難追上。
狼女的影衛伸出手,手心朝上。
「既然你輸了,我們小主的骨笛,可以還回來了吧?」
白梟動也未動。
「賭約里沒有這一條。」
隱衛斂眉聽了聽四周的動靜,敵眾我寡,小主還有些醉了,實在不宜糾纏。只好憤憤地收回手。
「小主,我們走。」
影衛護著狼女便往外走,若是與小主配合偷襲,他們或有勝算。可小主偏偏為了一首曲子,便暴露了自己。只好先撤,再做打算。
狼女卻不甘心,又回頭看向白梟:
「他還活著嗎?教你這首曲子的人,他還活著嗎?」
原來,狼女是在找人。什麼人,對她如此重要,讓她不惜以身涉險?
她要找的人,難道會是自己嗎?該不會,他們從前認識?
白梟還未想明白,便聽到那些埋伏著的暗衛,已經蠢蠢欲動。
他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提醒那二人,該走了。
影衛看到了白梟的動作,只得用力扶住狼女的肩頭,將她強行帶走了。
白梟抬頭去看,剛好看到狼女,轉回頭去時的一滴淚。
她哭了?為什麼而哭?她是狼女,不該是冷血無情的嗎?
白梟腦中混亂一片,暗三卻快要急死了。
「白梟大哥!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知道,放走了他們,會有什麼後果嗎?主子一向賞罰分明,你能少得了一頓板子?」
白梟的思緒被喚回,卻沒有解釋自己的所為。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還沒有想明白,不過是,全憑本心行事而已。
白梟只是又端起茶杯,品了幾口,才將杯中的茶全部飲盡。
暗三轉瞬便沒了蹤影,他現在,可沒有功夫與白梟細究,若是能抓回那二人,或許還可以將功補過。
四周,更是有許多氣息,跟隨暗三急掠而去。
白梟沒有動,只是握緊了拳,內心交戰,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飲著,想清醒清醒頭腦。
一抬眼,卻看到外面雪花飄落,竟是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今年冬天的初雪,來得遲了些。都說瑞雪兆豐年,下雪,對老百姓來說,是好事兒。
白梟放下茶酒錢,起身走出了酒肆,仰頭看著天上雪花飄零,安靜又輕盈。
落到他的臉上,冰冰涼涼,清清爽爽,卻沒能清爽了他的心。
為何,他會為那狼女的失落而心軟,為那狼女的一滴淚,而心中微痛?甚至不惜亂了立場。
白梟在越下越大的雪中,站了不知多久,暗三等人,才又回到了此地。
暗三嘆了口氣。
「白梟大哥,你有什麼苦衷,可以告訴兄弟們。若是你,你看上了那狼女,兄弟們也可以幫你擄回來啊,何必放她走?」
其他暗衛聽著暗三的話,目瞪口呆。白梟,可能喜歡上了敵國的狼女?這,這怎麼可能?
「沒有的事兒,別瞎猜。」
白梟否認,轉身往皇宮而去。
「不然是為了什麼?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過,難道連個理由都不配知道嗎?」
暗三有些生氣了,那狼女,三番兩次找主子的麻煩,若沒有正當理由,就將到手的敵人給放走了。
往小了說,這是失職,沒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往大了說,白梟這與,這與背主何異?
白梟停下腳步,認真道:
「待我想明白了,定會告訴你們。」
他說完,便提氣施展輕功,將其他人落在了身後。
「白梟大哥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聽懂了嗎?」
暗三煩躁地撓撓頭,其他人更是搖頭。
白梟行事,一向乾淨利落。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說話如此不明不白。
白梟進宮,來到皇帝寢宮外。殿門緊閉,皇上和皇后,顯然已經歇下了。
他掀袍,便直直跪在了雪地里,可將守夜的小太監給驚到了。
白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可以說是皇上最信任的屬下。
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能讓白梟大半夜的,跑來皇上寢殿外,下跪請罪?
小太監悄悄來到白梟身邊,小聲勸道:
「白侍衛,皇上已經歇下了,有什麼事兒,您可以明日一早來稟,也不遲啊。」
白梟直挺挺跪著,沒有離開的意思。
「有勞公公掛心,我就在這兒,等皇上起身。」
那小太監不知道該不該稟報皇上,不敢自作主張,只好悄悄去找了福公公。
第466章 白梟請罪
福公公聽到消息,趕緊從暖和和的被窩裡出來,匆忙穿了外衣,便小跑著來查看情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