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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醫受累,這兒還有一個。」
朝臣們也不知怎麼回事兒,似乎聽到他們皇上在說:這兒還有一個不省心的。
張太醫匆匆看了看北野弘鳴的傷勢。
「皇上,北野太子只是皮肉之傷,沒有傷到筋骨。」
張太醫一邊匯報情況,一邊從藥箱裡拿出白布條,直接在北野弘鳴的褲腿外包了一圈兒。
北野弘鳴瞪大眼看著,難道不用,找個地方讓他坐下來,拆了褲腿兒,上了藥以後再包紮嗎?
張太醫已經麻溜地包完,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抬頭便看到北野弘鳴懷疑人生的表情。
「病有輕重緩急,北野太子見諒。回頭,老夫定給北野太子重新包紮。」
張太醫抱了抱拳,便進了榮妃的寢宮,在外室待命。以防穩婆處理不了的情況,他好及時插手。
君凌雲與楚雲溪,便帶著一眾大臣,到偏殿落座,等待榮妃生產。
宮女奉上茶水,眾人皆愜意了。
唯獨北野弘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站著?顯得他真跟是個嫌犯一般。坐著?他剛剛闖了人家的後宮,也不怎麼合適。
還有大臣時不時看他一眼。
北野弘鳴想到女子生產,可能還要許久,尤其他腿上如今還有傷,雖然那太醫說沒有大礙,可他疼啊!
北野弘鳴心一橫,剛要厚著臉皮坐下,就聽君凌雲道:
「北野太子,現在可以說說,你為何擅闖後宮,偷看榮太妃沐浴了吧?」
北野弘鳴只好又站定。
「雲霄皇上誤會了,我沒有偷看。」
他雖然開始是想看的,可他聽到水聲,不是停手了嗎?那瓦片,他不是還沒揭開嗎?
「我只是不勝酒力,一時不查,喝醉了,酒後糊塗,才會迷了路,已是後悔不已。」
他這話一出,北蠻國太子酒品不好的傳言,少不得又要被傳得沸沸揚揚。
可眼下這種情況,他又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說他是早有預謀,進雲霄國皇宮裡來,就是為了探查牧其兒的下落吧?
且不說牧其兒已經嫁了人,就算沒嫁人,他這做法也是不妥的。
「如不是侍衛及時呵止,北野太子還能在此,與朕理直氣壯地說沒有偷看嗎?」
君凌雲眉梢微挑。
「迷路了,順便偷看榮太妃沐浴未遂,北野太子覺得,朕是該信呢?還是不信呢?」
總之,偷看太妃沐浴這罪名,是繞不過去了。
北野弘鳴理虧在先,辯無可辯,只好訕訕一笑。
「我並不知道,殿內住著一位太妃。更不知道,這位太妃好巧不巧,正在沐浴。雲霄皇上也說過,我們北蠻人,不善飲酒。」
朝臣們齊刷刷看過來。連他們皇上諷刺北野弘鳴的話,都能被他拿來搪塞,北蠻太子這是,連臉都不要了啊。
什麼叫好巧不巧,正在沐浴,這是說榮妃沐浴的不是時候?
楚雲溪此時出聲問道:
「聽聞北野太子的名諱,取了個鳴字?不知是哪個鳴?」
北野弘鳴一時有些跟不上楚雲溪的思路。這沒頭沒尾的,怎麼突然問起他的名諱?
可既然楚雲溪這個皇后問了,他也不好不答。
「是鐘鳴鼎食的鳴。」
楚雲溪恍然道:
「哦,原是這個鳴,本宮還以為,是雞鳴狗盜的鳴呢。」
這若放在平時,如此明晃晃的侮辱之言,豈不是引戰?
可如今,北野弘鳴有錯在先,私闖別國皇室後宮,可不就是雞鳴狗盜之舉!
即便人家明著侮辱了,他又能如何?北野弘鳴只能忍著所有憋屈,很沒氣勢地回了一句:
「皇后娘娘,真是童心未泯。」
在場之人,自然都聽懂了北野弘鳴的言外之音。
只有不懂事的孩童,才會給人起別號,還叫得起勁。
第556章 榮妃平安產女
朝臣們實在忍不住了,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趕緊清了清嗓子,恢復正常表情。
君凌雲則是看向楚雲溪道:
「皇后,你以為的也沒有錯,那本就是同一個字。」
楚雲溪又是一副受教的表情。
「原來如此,臣妾還以為是自己才疏學淺,想差了呢。」
朝臣們又掩袖喝了一輪茶水。今日的茶水,格外的清香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北野弘鳴的臉,已經快耷拉到地上。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
若不是他那包著白布,淒悽慘慘的腿,還當真有點兒氣勢呢。
「名諱,乃是生身父母所賜。雲霄皇上和皇后,身份尊貴,拿人名諱說事兒,實屬不妥。」
君凌雲眼鋒掃過,語氣驀然嚴肅了幾分。
「既知名諱是生身父母所賜,理當修身養性,不給這名諱抹黑!如此,方才對得起父母生養一場。北野太子,你說是不是?」
君凌雲這話,本是一點錯處也沒有。
可偏偏,他與北野弘鳴本是同輩人,卻以長輩之姿教訓,這讓北野弘鳴如何自處?
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
北野弘鳴覺得,自己沒有氣死在雲霄國,真真是他好修養了。
「雲霄皇上此話不錯,只是,這種話,理應由長輩來說。就不勞雲霄皇上費心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