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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小賤人,給她點兒顏色就能開染坊了,真把自己當正經太子妃了,都敢踩到本宮鼻子上來了!」
萬嬤嬤趕緊安撫:
「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她不過是一介武夫之女。」
「呵,武夫之女?以前本宮當真是小看她了,能奪三項魁首的武夫之女,本宮還是第一次見。」
萬嬤嬤陰惻惻給蕭貴妃出主意:
「她既然無法與娘娘一條心,留著也是禍害。」
蕭貴妃看了萬嬤嬤一眼,萬嬤嬤趕緊低下頭。
「娘娘恕罪,是老奴僭越了。」
可她伺候了蕭貴妃十幾年,心裡很清楚,說什麼話才能迎合蕭貴妃的心思。
蕭貴妃絕不像外人以為的那樣寬容和善。不然,怎麼會得皇帝獨寵這麼多年,後宮無人敢造次。
果然就聽蕭貴妃又氣道:
「還有婉陶,我容她這麼多年,以為她是個天真無害的,不成想,也養了一條白眼狼!」
蕭貴妃已經忘了,是誰讓婉陶公主的母妃不能再生育了。
婉陶公主在宮中沒有交心的朋友,與楚雲溪相談甚歡,感覺像是許久的好友,留她用了午飯。直到天色漸黑,才戀戀不捨放她回去。
楚雲溪回府時,後面多了一輛馬車,專門拉著婉陶公主硬塞給她的東西。
她本是堅決不要的,可婉陶公主卻說:
「好東西在我這兒也留不住,我必得分發出去,才能保得平安,不如給了你。」
她這才知道,婉陶公主也不是盡如面上那樣天真爛漫,身處皇宮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守住本性已是不易。
楚雲溪復又想到君凌雲,一個公主尚且活得如此艱難,沒了母后照拂的太子,前有狼後有虎,又該是怎樣一番痛苦掙扎,忽地有些心疼起他來。
到了將軍府,婉陶公主派來隨行的公公,還給楚將軍留了一句話:
「楚大將軍,八公主說,她很喜歡楚大小姐,想請楚大小姐經常進宮陪伴,還望楚大將軍不要阻攔才好。」
這下兒,楚雲溪的禁足,算是徹底解了。見自家父親吃癟,她頗有些愧疚,忙保證道:
「父親放心,溪兒定不會再給父親惹麻煩了。」
楚將軍這才冷哼一聲,心裡舒坦多了。孩子大了,老子管不了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楚雲溪回到芳華院,又看到了那個她厭惡至極的人。她真想翻個白眼兒,簡直是陰魂不散啊,就不能讓她好好喘口氣。
楚雲溪徑直走了過去,楚雪兒卻趕緊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姐姐。」
「我看你是把父親的話當成耳旁風了,你當父親的禁足令只是說說的嗎?」
楚雲溪瞥了眼楚雪兒纏著白布的左手。
「還是說,你把皇上的金口玉言當廢話了?你那百遍《女德》可抄完了?」
楚雪兒努力壓下心裡的嫉恨,淚眼朦朧。
「姐姐,我知道姐姐一時無法原諒我,我只是來給姐姐送信的。」
信?楚雲溪眉頭皺緊,前世,楚雪兒就是這樣,在她和君宏炎之間傳信的。
這信,莫不是,君宏炎寫的?果然就聽楚雪兒道:
「姐姐,安王心裡記掛著你,若姐姐能原諒妹妹,願意接納妹妹,妹妹願任打任罵,只要姐姐能出氣。」
楚雲溪聽她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當真噁心至極。
看來,得想個法子,讓父親將楚雪兒從母親名下除去才好。
楚雲溪沉默半晌,還是接過了信。這信,要是被楚雪兒拿去做文章,更是麻煩。她不如看看君宏炎想怎樣,再做打算。
楚雪兒見她接了,心中大喜。楚雲溪卻馬上翻臉不認人。
「你在禁足中,還能與安王接頭,妹妹真是好本事!若不想你這本事被父親知道,以後安王的一點一滴,我都不想接觸!」
楚雲溪走了兩步,又回頭道:
「還有,天色也不早了,妹妹快去父親那兒,領戒尺去吧。」
看著楚雲溪離開的背影,楚雪兒再也忍不住,氣得渾身顫抖起來。
「楚雲溪,等我夙願得償的一天,就是你生不如死之日!」
芳華院中,荷香憂心地提醒楚雲溪。
「小姐,您真要看這信嗎?小姐既然已經決定,要與太子殿下相守終生,就不該再與安王糾纏不清,二小姐她不安好心,小姐你……」
前世,每次荷香規勸她,她都會生氣,覺得荷香不懂自己,也不怪荷香這般欲言又止。
荷香沒想到,這次楚雲溪非但沒有生氣,還衝她笑笑。
「好荷香,你一心為我,我都知道的。只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啊?」荷香突然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小姐要戰勝誰?
楚雲溪又囑咐小蓮。
「小蓮也要記住,以後,安王和楚雪兒,都是我的仇人,也是你們的仇人。」
「是,我們記住了。」
兩人認真應著,很高興小姐能回心轉意。
小姐與安王暗中往來,她們一直為小姐提著心,生怕哪天事發,小姐不得好下場。
這下好了,小姐終於回歸正途了。可想到太子殿下那陰晴不定的性情,荷香和小蓮又有些為自家小姐擔心了。簡直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楚雲溪已經拆開了安王給她的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