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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溪小手一指,君凌雲又背著她往另一處而去。
吳慮有些羨慕,想著司琪什麼時候才會累得走不動?
又覺得如此想法,實在不夠君子,又趕緊搖搖頭,跟上隊伍。
「凌雲,放我下來。」
他們終於,到了真正要直面北蠻皇帝的時候了。
「這道門內會有機關,開門後誰都不要動。」
楚雲溪囑咐一句,這才踮起腳尖,去摸上方的一盞長明燈。
額……,夠不到!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
君凌雲見狀,從背後環住楚雲溪的身子。
楚雲溪瞬間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男人的陰影壓下,伸手便為她轉動了那盞長明燈,還炫耀般低頭朝她淺笑。
楚雲溪緩緩移開美眸,個子高了不起。
君凌雲的唇角便彎得更高,他的溪兒,實在是太可愛了。
只苦了他們身後眾人,在這危機四伏,緊張無比的機關密室之中,全神貫注都不夠保命,卻還要時不時四處張望。
隨著石門轟隆一聲打開,眾人趕緊屏息凝神,不敢再胡思亂想。
「吳慮,我讓你帶的石子呢?」
吳慮趕緊拿出一個小袋子打開,裡面裝的都是石子。
楚雲溪抓了一把,徑直扔入了門後通道之中,石子落地的瞬間,通道內寒光頻閃,箭矢橫飛。
眾人咽了口唾沫,這要是人在其中,還不得被紮成篩子?
一遍過後,楚雲溪又扔了一把,竟還有第二輪亂箭!
「好了,我們走吧。」
楚雲溪話音剛落,白梟已經搶先一步上前。
「皇兄,皇嫂,牧其兒是我的妻子,理應由我來開路。」
白梟說著,便進了通道,萬一還有機關陷阱,他也能先行排除。
蘇合緊隨其後,他對牧其兒的關切,雖然永遠也無法以男女之情說出口了,可牧其兒是他的小主,他便有資格走在前面。
君凌雲和楚雲溪沒有說什麼,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白梟與蘇合的心情。
穿過通道,又開了一道地門,終於看到了向下的台階。
白梟與蘇合在前開路,台階下到一半,已經能窺見一間龐大的密室。卻突然聽到了熟悉的笛聲。
毒蟲瞬間蜂擁而出,將他們淹沒其中。
眾人大驚,正想著要如何防禦,卻見毒蟲又突然四散開來。
散得慢的,紛紛掉落地面,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
眾人驚魂未定之時,就見他們皇后娘娘,手中正舉著一隻燃著的香,那香氣味濃郁,香氣四散。
又見司琪和吳慮手中,也有同樣的香。吳慮還又點燃了幾隻,傳遞給他身邊的人。
青楓不由感嘆一句。
「皇后娘娘,您這製藥的本事,可是登峰造極了。」
楚雲溪看著周圍黑壓壓的一片,也是心有餘悸。
真說起來,這香的研製,還要得益於那場鼠疫,讓她查看了不少關於蛇蟲鼠蟻的驅除之法。
加之司琪對制香的駕輕就熟,才造就了此香。
拿到香的人,奮力朝周邊揮舞,不多時,原本密密麻麻的毒蟲,便已經不成氣候。
士兵們大都不知這笛音和毒蟲從何而來,君凌雲、白梟幾人卻是心知肚明。
「牧其兒,快停手,是我,我來救你了。」
白梟以為牧其兒沒有看清敵我,一邊下到了密室之中,一邊急切地出聲提醒。
那笛音卻並未停止,反而變了調子。
眾人沒看到牧其兒,卻聽到了野獸的嗚咽之聲。
「是雪狼!」
楚雲溪話音剛落,幾匹雪狼已經從兩側猛衝而出,朝他們撲了過來。
白梟見君凌雲和楚雲溪,有青楓和一眾士兵保護,又對身邊的蘇合道:
「蘇合,護好皇上和皇后娘娘!」
他自己則是拼著受傷衝出了狼群,朝著笛音方向而去。
蘇合本欲跟上,可還是嘆了口悶氣,護到了君凌雲和楚雲溪身邊。
他只怕皇上和皇后娘娘,會因為牧其兒受傷。那樣的話,小主將罪責難逃。
白梟終於找到了藏身於石柱後面的牧其兒,卻見其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溫度。
「牧其兒,你這是在做什麼?快停手!」
白梟伸手便要去搶下她手中的骨笛,牧其兒卻舉起一手。
「嗖!」一隻袖箭射出,直衝白梟脖頸。白梟一驚,沒想到牧其兒竟會對他下殺手,想要了他的命!
猝不及防之下,白梟一個側身,堪堪躲過一劫,那袖箭卻在他脖頸上,劃出一道細痕。
白梟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跡,這點兒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他心中的痛,卻幾欲將他吞沒。
「牧其兒,你不記得我了嗎?」
「白梟,牧其兒可能被國師控制了神志,先將她拿下再說!」
白梟聽到楚雲溪的聲音,心中瞬間又燃起一絲希望。
牧其兒不是將他給遺忘了,只是被人操控了,定有法子能解。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銀鈴之聲,從密室另一側傳來,正如牧其兒失蹤之時,那若隱若現的聲音。
白梟側頭看去,就見北蠻皇帝和國師等人,從密室另一邊退了回來!
「北蠻老兒,這么小的老鼠洞,你也想鑽出來!小心你的鼠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