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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遙長公主現在就希望,能給她一根白綾,把她給吊死算了。
要是那些官差仔細看,就能看到兩人漲紅的臉。可惜,路上喧囂,牢里昏暗,誰也沒看到他們的表情,再說,就算看到了,也沒人會在意。
「弄醒了問問吧,省得占地兒。」瘦削的官差說著過來踢了兩腳,沒反應,再使點勁兒,還是沒反應,他皺皺眉,「拿涼水來。」
他就不信了,倆大活人,還能弄不醒。
「嘩啦啦~」兩桶透心涼的水澆了滿身。
也不知是點穴時間到了,還是真的被澆醒的,君宏炎和平遙長公主哆嗦幾下,居然真的能動彈了。兩人大喜。
「本王,本王是……」君宏炎舌頭還沒捋利索,就被官差又一腳踢到心窩上,疼得他蜷成一團,說不出話來了。
「好大的膽子,竟敢自稱本王,本王那可是皇子皇孫才能稱呼的,竟抓了個瘋子進來。」
「呸,晦氣!」官差將牢門鎖上,輪流吃早飯去了。
平遙長公主本來也想自爆身份,可看到官差們那樣對待君宏炎,識趣地閉了嘴。
好女不吃眼前虧。誰知道這些個官差除了打人,會不會喪心病狂地占她便宜。反正等天亮,府里的人找不到他們,早晚會找來。
只是她現在這形象,唉!這裡沒人認識她,反倒讓她自在點兒。等回了府,她就更沒臉見人了。
楚將軍此時已經穿著官服,等在宮門外,看著宮門一點點打開,他正了正官帽,挺胸抬頭進了宮。
「陛下!求您為臣做主啊,臣統共就兩個女兒,都遭了安王和平遙長公主的黑手啊!自昨日去參加了平遙長公主的賞花宴,臣的小女兒如今臥病在床,大女兒還昏迷不醒。多虧太子殿下相救,才能保住一命啊!」
楚將軍跪伏在地:
「臣為陛下南征北戰,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陛下體恤微臣!」
皇帝在上位聽得火冒三丈,平遙一向知道分寸,怎麼也摻和到這些事兒里來了。不過話說回來,楚將軍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一套哭天抹地的本事。
「你快些起來吧,堂堂護國大將軍,成什麼樣子。」皇帝沒好氣。
「陛下,臣現在不是什麼大將軍,只是兩個女兒的父親。陛下要是不為臣做主,臣就不起來了。」
楚將軍耍起無賴,太子殿下說了,只要能引起皇上的同情,就成功一半了。溪兒都被人欺負了,他這個做父親的,連手刃仇敵都不能,還要什麼臉。
「陛下~」楚將軍拖長著調子喊。
「好好好,你別喊了,來人,去把安王和平遙長公主找來對峙!」
「謝陛下!」楚將軍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一張剛毅的臉上寫滿了憋屈,看得皇帝直閉上了眼,辣眼睛。
那兩個兔崽子,不會真的聯手害了楚雲溪和楚雪兒吧。
「皇上,不好了,安王和平遙長公主失蹤了!」小太監回來復命。
「你說什麼?」
皇帝拍案而起,堂堂皇城裡,皇子和公主,就這麼平白失蹤了?該不會是這兩人,自知犯了錯,躲起來了吧?
「封鎖皇城,派人去找!」皇帝怒喝。
楚將軍早就聽楚文忠把昨夜的事兒,聲情並茂地講了一遍,那叫一個大快人心,不過此時,還是故作吃驚:
「陛下!安王和平遙長公主,該不會是怕您責罰,才想了這麼個法子吧?」
皇帝不滿地看了楚將軍一眼,那畢竟是他的孩子,他自己能這麼猜測,楚將軍這樣說,他就不太滿意了。
楚將軍低下頭,仍是繼續火上澆油:
「陛下,事關臣兩個女兒的清譽,求您下道封口令,萬一安王和平遙長公主在外亂說,我們楚家人,還有什麼臉面在京城活下去啊!」
皇帝揉揉眉心,發作不得,誰讓人家現在是有理的一方,他才是犯錯之人的家長呢。
「傳朕旨意,昨日賞花宴之事,不得外傳。如有違者,殺無赦。」
「是!」小太監領命去傳旨了。楚將軍終於消停一會兒。
不多時,蕭貴妃就得了消息,匆匆來求見皇帝。
「皇上,臣妾的一雙兒女,就這麼平白失蹤了,可讓臣妾怎麼活啊?定是太子殿下將他們綁去了哪裡,求皇上定要救救平遙和炎兒啊!」
蕭貴妃哭哭啼啼,好不可憐。
「蕭貴妃怎知是太子所為?」楚將軍瞪著眼反問。還不是自己做了虧心事。
蕭貴妃一進門就哭,才發現旁邊還立著個楚將軍,收斂了下情緒。
「皇上,臣妾聽說昨日太子與炎兒他們發生了些誤會,皇上,求您叫太子來問問,到底把他們藏哪裡去了啊,要是炎兒和平遙出事,臣妾也不活了!」
楚將軍梗著脖子看向皇帝:「皇上,不能因為蕭貴妃說一句誤會,臣的女兒就要白白受了欺負。」
蕭貴妃也不甘示弱:「楚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話可不能亂說!」
皇帝煩躁地拍拍桌案:「都閉嘴,朕已經派人去找了。找到人再說。」
皇帝這裡鬧成一團,安王府和平遙長公主府,此時亂成一鍋粥,把府里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找到主子,只好滿城搜索,侍衛拿著安王和平遙長公主的畫像四處詢問。
皇子和公主丟了,這可是大新聞,可偏偏安王和長公主被人發現時,都是披頭散髮的落魄樣子,實在與畫像中尊貴的模樣大相逕庭,竟無人認出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