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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凌雲掃視著下面的朝臣。
「眾愛卿覺得,我們對北蠻國,當如何決策?」
他想著,總得給這些朝臣們,一些發表意見的機會,才不會得個專制獨裁的名聲。
眾朝臣又激動,又感動。不容易啊,難得啊!
新皇登基都一個多月了,終於知道,有事要與他們這些朝臣商議了。
自打新皇登基,他們都要覺得自己在朝堂上,成了擺設了。終於有了發言的機會,可得好好醞釀醞釀。
朝臣們互相看看,想著方才君子楓的話。退兵十里,恢復常態?
曹丞相帶頭回話:
「皇上,北蠻國定是見我們雲霄國,日益強大了,這才不敢貿然入侵。都是皇上治國有方!臣以為,皇上剛剛收服西昭,百廢待興,我們可以暫緩一口氣,休養生息幾年,再做打算。」
朝臣們佩服地點點頭,不愧是左右逢源的曹丞相,說話滴水不漏。
既恭維了皇上治國有方,又提了個進退皆可的方案。
說不打,又沒說完全不打。說打,又沒說現在就打。誰也挑不出錯去。
不像兵部尚書周大人,說話就實在多了。
「皇上,今年各地大旱,北蠻國也不例外,恐怕北蠻,也是糧草不足了,才會暫時收斂。只要一日不滅,北蠻國定是不會死心的。我們當早做打算,永絕後患。」
「好,還有何事要奏?」
君凌雲一句話,便結束了對北蠻之事的討論。讓其他大臣躍躍欲試的心,就這麼停在了原處。
而君凌雲這個「好」字,也是一貫的言簡意賅。
到底是,曹丞相說得好呢?還是,兵部尚書說得好?對北蠻國,皇上是打算,休養生息呢?還是打算,乘勝追擊?
朝臣們還未想明白,就見楚文鴻已經出列,啟奏下一件事兒了。
「皇上,這是在這次清查冤案錯案中,查出貪贓枉法的官員名冊,還請皇上過目。」
福公公上前接過,送到君凌雲的手中。
其他朝臣都將頭低垂了些。這種事兒,牽一髮而動全身。生怕一把火,就燒到了自己身上。
君凌雲接過名冊,翻看了一遍,冷聲下令:
「從嚴處置!」
他這一句從嚴處置,便是斷了名冊上這些貪官污吏的生路了。一本名冊,便成了生死簿。
朝堂上的大臣人人自危,當今皇上還是太子之時,便已經殺伐果斷了。如今登基為帝,威嚴更甚。
他們當處處小心自查,切不能在這個關頭,被查出什麼枉法之事來啊。那可當真是要掉腦袋的。
君凌雲接著又下達一條御令:
「所有已經查明的冤案錯案,發布告示,為冤者平反,恢復名譽!歸還當年查沒的家產。另,由朝廷下發補償金,以示安撫。」
「皇上英明!」
對此事,朝臣們哪裡還敢置喙半句,只要那名冊上沒有自己便好。
多管閒事,說不得最後,自己也上了名冊。
唯有戶部尚書有些頭疼。又要將吃進肚子裡的吐出去,又要發放補償金。早在新皇登基之前,國庫已經要見底了啊。
如今西昭那邊,也需要他們接濟,未來三年,恐怕都無法收取到多少賦稅。
皇上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他側頭看了眼楚文錦,見他神情輕鬆,絲毫不愁。果然是皇親國戚加塞進來的。
楚文錦這個戶部侍郎,整日不在其位也就罷了,竟一點兒也不知道為戶部憂心。
自己這個戶部尚書,實在是命苦啊,適逢災年,不能加賦稅,該如何充盈國庫啊?
他還記得前任戶部尚書,因著銀子之事,頂撞了當時還是太子的君凌雲,便差點兒一命嗚呼。
前車之鑑,戶部尚書到底是閉緊了嘴巴。
豈知,君凌雲下一句便是:
「西昭如今已是我們雲霄國的一部分,對待西昭百姓,當一視同仁,先給西昭王,撥款五十萬兩白銀,助其重振西昭。」
戶部尚書閉了閉眼,他真是烏鴉嘴啊,沒事兒想什麼西昭。
「皇,皇上!」
他實在是扛不住了,上前跪倒在地。若是此刻不說,待完不成任務,便是瀆職之罪啊。
「皇上剛剛登基,不知國庫,已然空虛。戶部實在是,無法調出五十萬兩白銀啊。還望皇上明鑑!」
君凌雲看了戶部尚書一眼。能力不足,倒也不是大罪。
原本為楚文錦計劃著,紮根南焰國,如今,情況有變,他無需再背井離鄉生活。
「楚侍郎。」
聽到君凌雲點名,楚文錦趕緊上前。
「臣在!」
「朕方才吩咐之事,你可能辦妥?」
楚文錦沒想到,君凌雲會跳過戶部尚書來問他,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頂頭上司,還是如實回稟。
「回皇上,臣能辦妥。」
畢竟,上面那人,可是他的妹夫,他不必如尋常官員一般,對頂頭上司唯命是從,生怕被穿小鞋。
只是他此話一出,不僅戶部尚書,震驚地抬頭看他,就連其他朝臣,也是倒吸口涼氣。
國庫空虛,他們豈能不知?
不說五十萬兩白銀,國庫現在,恐怕連十萬兩白銀,都是拿不出來了的吧?
總不能,又像上次一樣,號召商人捐款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