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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不知自己正在被兩位主子探討的白梟,還趴臥在床上養傷。
門外人影晃了晃,不知是誰,似乎想進又不敢進。
「要進就進來,不進就走。」
白梟還以為是暗三,畢竟,知道他挨了軍棍的,除了主子和刑房的人,便只有暗三了。
聽得白梟發話,那人才敢小心翼翼邁步進來。
「白梟大哥,是我,我來看看你,傷得可嚴重?」
白梟一看,原是昨夜,找他幫忙找雞蛋的侍衛。
這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受傷了的?
白梟心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竟讓個新人看了笑話。
「不過一點兒小傷,一兩日就好了,看完了就回去吧。」
那侍衛卻一臉歉疚的模樣。
「都怪我昨夜莽撞,不知道白梟大哥有要務在身,擅自闖入,打亂了你們的計劃,才會害的白梟大哥,沒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挨了軍棍。」
白梟狐疑地看著他,這孩子的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了些。
「你叫什麼名字?」
第475章 婉陶公主求見
這侍衛見白梟沒有怪他的意思,心下一喜。
「白梟大哥叫我小雷就好。」
白梟點頭。
「小雷,昨晚不關你的事兒,別胡思亂想,是我自己辦事不力。」
白梟本是說的事實,可那侍衛小雷,卻更內疚了,耷拉下腦袋。
「白梟大哥,你這樣說,我就更無地自容了。暗三大哥都已經告訴我了,你們要抓的賊人,本來都要露面了,是我出來攪了局,暴露了你們的身份,才讓賊人給跑了。」
白梟直直地看著小雷懊惱的表情,一時語塞。
暗三?這樣騙人家剛入宮的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你別聽暗三胡說八道。此事跟你半點兒關係也沒有。」
「白梟大哥,你都這樣了,就別安慰我了,你那罰,我不能替你受了。」
小雷下了下決心,從懷裡掏出兩錠銀子,放到白梟面前。
「這是我找到了合適的雞蛋,皇上賞賜給我的,都給你吧,權當是我的一點兒補償了。」
白梟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兩錠銀子。
他哪樣了?他不過就是挨了十軍棍,明日就能下地了。再說,他那也不是安慰之言。
白梟冷臉:
「拿走!」
「白梟大哥,你好好養傷,我會再來看你的!」
小雷邊說邊跑了。白梟很想將那兩錠銀子,扔回到小雷身上。
可他怕以小雷的腦子,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在打他?也只能作罷了。
白梟無力地趴回枕頭上。這年頭,說句實話,還沒有人信了,都怪暗三那個不著調的。
他撇到床頭的那隻骨笛,便又拿過來端詳了一番。
實在沒什麼特別的,做工也算不上精細,唯一值得推敲的,便是那骨笛上,刻著的「牧仁」二字。
也許,是那狼女的名字也說不定。
屁股上一陣疼又泛了上來,白梟只好閉目養神,不多時便睡了過去,卻睡得不甚踏實。
渾渾噩噩間,他似乎聽到一個小女孩兒,甜甜地對他叫著哥哥。
「哥哥,你這笛子真特別。」
「這是骨笛,是我用仙鶴的翅骨做的,好看嗎?」
「真好看,能讓我吹一下兒嗎?」
「你會吹骨笛?」
「不會。」
「那我教你,這樣拿。」
白梟從夢中驚醒,猛地起身,卻扯動了屁股上的傷,也不知是疼的,還是驚的,額上沁出細密的冷汗。
夢中,那個小女孩兒是誰,那個小男孩兒,又是誰?
白梟低頭,看到自己手中還握著那隻,與夢中一模一樣的骨笛,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那到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殘留在他腦海深處的記憶?
另一邊,君凌雲與楚雲溪也已經回了寢宮。
楚雲溪聽了白梟的故事,實在沒有心思再去賞梅。便與君凌雲早早歇下,被窩中閒話家常。
「凌雲,前世,我父兄的失蹤,當真與狼女有關嗎?」
她自己想了半晌,還是找不到答案。
一個聲音告訴她,該為前世的父兄復仇。另一個聲音卻又告訴她,現世的人更重要。
若是她的復仇,會傷害到對君凌雲忠心耿耿的白梟,她應該停手才對。
君凌雲颳了下她的翹鼻。
「溪兒這麼聰慧,怎麼也會杞人憂天?」
「嗯?」楚雲溪不解,這難道不是已經擺在她眼前的問題嗎?
「狼女是不是白梟的親人,還未有定數。即便真的是,若她是個蛇蠍心腸,罪孽無數。白梟定也不會是非不分。」
君凌雲一手撐起頭,看入楚雲溪黑瑪瑙般的眼眸。
「溪兒何不如讓時間來給你答案?」
楚雲溪漸漸彎起唇角,露出她好看的小酒窩。
「夫君,我們睡覺吧。」
這一覺,楚雲溪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還是被小蓮和司琪給叫醒的。
「娘娘,皇后娘娘,該起身了。」
楚雲溪慵懶地翻了個身,身邊的位置已經涼透。君凌雲定是早早起床上早朝去了。
「小蓮,什麼時辰了?」
「已經巳時了。婉陶公主進宮來了,等著見您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