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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選花魁,都有想趁機賺一筆的,只要給足買路費,他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壯漢掂了掂手中的銀子,滿意地側開身,「別待太久了。」
「是,多謝了。不知影憐姑娘在哪個房間,聽說,她可是這次的熱門人選呢。」
楚雲溪又掏出一小瓶佳釀,那壯漢接過,陶醉地聞了聞。
「喲,小娘們知道的倒不少,就在二樓最東邊的房間。」
看在銀子和酒的面兒上,他就給她指指路,不然他們自己進去亂找,要撞運氣才能找到頭牌姑娘。
楚文忠低垂著頭,跟著楚雲溪進去,回頭撇了一眼那壯漢的臉,想著什麼時候再來一次,把這人收拾了,敢叫他妹妹小娘們,真是活夠了。
剛喝了一口酒的壯漢,打了個激靈,轉頭卻只看到那兄妹倆的背影,搖搖頭,想著自己真是神經過敏了。
百花樓內部觥籌交錯,沒人在意多出來的兩個人。
二人在影憐門外站定,敲了敲門。
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打開門,身上衣衫輕薄如蟬翼,只是關鍵部分用了點兒布料。
「你們是誰?」
她媚眼上揚,疑惑地問。
楚文忠別過眼去,楚雲溪笑道:
「姑娘,我們帶了些遠洋來的飾品,定能給姑娘添色,姑娘可否賞臉看看?」
「沒興趣。」
這種平平無奇的人,能有什麼好東西?
影憐正要轉頭,楚雲溪已經打開一個小包袱,裡面五彩斑斕,沒有哪個女子,能毫不心動地移開視線。
果然,影憐眼前一亮,怕這好東西被其他姑娘先買了去,將楚雲溪拉進屋。
「進來吧。」
又將房門關上。挨個兒拿起來觀賞,果然是遠洋來的玩意兒,與京城中常見的物件兒不同,這樣炫目多彩。
「姑娘看看這個,帶上它,可隨著姑娘的舞動,香氣四溢,定能給姑娘引來一片喝彩。」
楚雲溪拿起一個精緻的荷包遞給影憐,影憐接過,放到鼻下,深吸了口氣,想要聞聞是什麼味道。
楚雲溪已經轉了話頭。
「姑娘,我接下來所說的話,你要好好聽著。我們其實,是來救你的。」
「救我?」
影憐秀眉微皺,上下打量了下楚雲溪。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楚雲溪道: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夜將要伺候什麼人。」
好奇心使然,影憐問道:
「什麼人?」
「蕭國公府,蕭章。」
聽到蕭章的名字,影憐明顯緊張了起來,手裡的帕子攥得更緊。
蕭章在她們姑娘中的名聲,是要多臭有多臭,誰人不知他那喜歡折磨人的癖好?
影憐雖然不確定,眼前之人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可萬一是真的呢?
若是蕭章今夜要來,那她還要不要奪這花魁?
似乎看出了影憐的心思,楚雲溪軟言相勸。
「影憐姑娘,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如此年輕貌美,只要還在這煙花之地一日,早晚都會被蕭章惦記上的,不瞞姑娘,我這裡不僅有飾品賣,還賣藥。」
「藥?什麼藥?」
影憐幾乎要忘了,她還不認識眼前之人呢。
「讓人昏昏欲睡,忘乎所以的藥。如此,影憐姑娘只需假意伺候,明日一早,好好將人送走就是了。」
影憐驚得呼吸急促,壓低聲音斥道:
「我看你分明是來害我的,你那藥萬一有什麼問題,他可是蕭國公之子,我若是對他動了手腳,我哪裡還有命活?」
她說著,已經起身趕人。
「快走快走,你們的東西,我無福消受,你們賣給別人去吧。」
楚雲溪看著影憐,那眼中流動的情緒,似天神悲憫人間。
「影憐姑娘,你今日的抉擇,會影響你一生的命運。若你什麼也不做,你會被蕭章看中,贖身帶回國公府去。一個月後,你傷痕累累的身體,會被拋屍荒野。」
她就像個預言家一般,悠悠訴說著即將發生的事實。
影憐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抑制不住內心的驚懼。
她也不知怎麼了,聽著眼前女子的話,似乎真的身臨其境。
耳畔迴蕩著蕭章快意的獰笑,和他那揮舞鞭子的破空之聲。
想到自己被關在國公府中,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孤苦無依,痛徹心扉地死去,影憐的眼眶已經濕潤。
楚雲溪神情悲憫。
「影憐姑娘,你的命運,就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端看你怎麼選擇罷了。我跟你保證,我那藥,不會立即起效,七日後,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傻了,誰也不會聯想到你身上去。」
影憐的眼神飄忽了一瞬,才堅定了神色。
「將藥給我!」
楚雲溪欣慰一笑:
「影憐姑娘買了我的荷包,我便將這藥粉,隨荷包贈與姑娘好了。」
影憐果真付了買荷包的銀子,打開荷包看看,裡面真的有藥粉。
「此藥入水即化,無色無味,只要放入蕭章的茶水中,讓他喝下即可。」
楚雲溪一邊解釋用法,一邊將桌上剩下的首飾包好,遞給楚文忠保管。
這可是三哥特意給她留的,不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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