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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兩隻手抓著繩子的一端,強行的給它拖走。
於是,這只可憐的河童被套住脖子,一路被拖著走,可偏偏它又想逃走,就跟一條魚似的,仿佛的彈跳,於是王聖之,還有他左右手各拎著的兩隻河童,就一路默不作聲,偶爾會瞥一眼這隻被套住脖子的河童。
王聖之:「……」
這個NPC就不能用直接的方式捆綁嗎?這樣拖著走,看起來真的很費勁,他看到每次那河童一彈跳,發出掙扎的嘶吼聲,那拖住他的NPC就身形不穩,隨後那NPC給與河童的反擊就是死死的勒住脖子,完全往死里勒,甚至一度踩住河童的腦袋,以腳掌發力,雙臂往後拉扯,勒的河童舌頭掉出老長,一路流著噁心的口水。而且河童的反抗製造出了很大的動靜,他感覺全村的人都知道,河童被抓的事情了。
這怪物要不是河童,就這樣拖行方式,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王聖之在心裡感嘆道。
又或者,NPC心情太過於程式化了,他根本不懂什麼抓捕技巧,只以為抓住就行,至於過程什麼的,都不重要?
這麼一推想,王聖之覺得也說的通。
而他手裡提著兩個河童,它們都很懵逼,它們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等待了一天,終於有獵物上門了,正在獲取捕獵的喜悅,毫無預兆的就被捆綁住了。而且對方捆綁的方式非常憋屈,把它們的手腳都以W的方式捆綁,這讓它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如果想要逃走,必須以身體為載體,以球的方式彈跳才行。
可就在它們醞釀情緒,接受這種逃跑的方式,緊接著它們就目睹了同伴,被一個狩獵它們的人,以非常殘暴,毫無人性的方式套住了脖子。
套住脖子也就算了,可對方還一路栓著脖子拖行,這兩隻原本還想反抗,做最後的掙扎的河童看到這一幕,都默默的收回了逃跑的念頭。
狩獵它們的人太殘酷了,它們到現在連抓捕它們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對方藏的很深,手段還十分的殘暴,沒有人性。
河童雖然表皮都覆蓋了鱗片,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可脖子那塊是比較細小,而且皮膚很嫩,相對應的鱗片也軟嫩,通常武器也刺不入,可現在被繩索不斷的往死里勒,這是勒不死,也勒不痛,可是會讓它們有種很強烈的窒息感。
它們光是看著,就覺得呼吸難受。
待在王聖之手下的那兩隻鬼怪,非常的安靜,甚至連動彈都不敢,它們看到同伴的下場,都嚇到了,並且深深的以為這是捕獵他們的人,故意給他們看的,來一場殺雞儆猴的戲碼。
兩隻河童心態崩潰了。
當然,心態崩了的不止這兩隻鬼怪,還有雲仙溫泉村,無數的村民,和參與此次任務的輪迴者。他們許多人是不清楚河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唯一僥倖離開的那個輪迴者早早的回到自己的房屋,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這傢伙以為自己的同伴全部落入了鬼怪的口糧。
而從鬼怪口中撿了一條命的兩個輪迴者,這會兒因為腿腳發軟,再加上身上還有傷還沒有全好,在生死逃亡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後,就再也動彈不得了,他們回到各自的房子裡,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等聽到鬼怪的嘶吼聲,還有巨大的啪啪聲,那聲音很大也很響亮,像是在用力的敲打地面,每一次啪啪聲,地面就跟著震動。
這兩個剛從河邊連滾帶爬的跑回來的輪迴者,這下子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喘了,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的呼吸著。
那河裡的怪物出來了。
它們要追上來了。
這兩個輪迴者滿眼都是絕望。
而雲仙溫泉村的村民,都沒有熟睡的,稍有動靜就醒了,因為他們知道村里子的夜裡不正常,聽到村子裡響起一陣陣地動山搖的驚響,他們都醒了,他們醒了也沒有敢出來開門,因為他們很清楚,這外面發出嘶吼聲的是什麼東西。
於是,他們搬來桌子和凳子,趴在高高的窗沿邊,就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偷偷的看向發出聲響的源頭。
和昨晚發出巨響有所不同,這次響聲更為頻繁,而且還是連續不斷的啪嗒,嘶吼,怒叫,他們甚至感受到了來自鬼怪的絕望和無助。
村民們感到很荒謬。
怪物是恐怖世界裡,是一切恐怖是的源頭,輪迴者們的克星,現在怪物居然害怕了,這怎麼能不荒謬呢。
可等他們看到空寂的村寨里,這條經常有村民行走的泥巴路上,一隻被繩索死死的套住脖子的鬼怪,正用爪子扣住脖子,想要將其扯開,可無論它如何反抗,用力,那跟繩索依舊牢牢的套在它的脖子上。
同時它下肢的腳蹼像一條魚的尾巴,用力的拍打地面,身體成弓形,反覆彈跳,企圖逃離,可終究因為那跟繩索,它的反抗就顯得那麼的無能為力。
而繩索的一端呢,空空如也,可偏偏它就被扯的筆直筆直,偷看的村民,看的是心裡直發毛。這人穿了隱身衣,這玩意可不便宜,而且對方有意隱藏自己的身份,這說明,這人並不想被他們發現。
村民沉默了。
河童多麼的可怕,這些村民是最清楚的,現在居然有人不怕了,這就說明,這抓捕河童的人比鬼怪還要恐怖,還將其逮捕在村子裡拖行,這算是遊行示威,給他們這些人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