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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把棺材扛到山上,這是無憂村的村民每晚的必修課。
這些紙紮人應該習慣如此,他們行動速度很快,在把棺材送到神樹上去後,又飛快的回來,回到各自的家中。
村子裡,安靜極了,這一切無聲無息的,在所有紙紮人的眼中發生著。
而在他們所在的吊腳樓下方,正站著一批紙紮人,這些紙紮人正抬頭仰望站在憑欄外圍的一人一NPC。
這些紙紮人正是那10個輪迴者,在無憂村的天黑了下來後,僵硬了一天的紙紮人又活了,王哥沒有二話,就帶著其他輪迴者來到王聖之目前所住之處。
他還在想著合作的事。
其他的輪迴者就算是不想答應,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們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為今之計,只有跟王聖之合作,他們才有僥倖存活的機會。
江白羽和王聖之也看到了這些輪迴者,同時,因為他們站的高,也看到了不遠處,身形鬼祟的偷渡客。
這些偷渡客探頭探腦的,躲在偏僻的角落,自認為藏的很好,可一舉一動皆是落在了一人一NPC的眼中。
王聖之就盯著這些偷渡客的方向,這些偷渡客被盯的發毛,知道自己這夥人已經被發現了,也沒有再躲藏,因為擔心被報復,他們舉著手,就在遠處喊道:「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談合作的,是友軍!友軍!」
誰跟你是友軍啊!
輪迴者聽到這些偷渡客的話,是徹底的無語了。
他們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偷渡客,白天趁著他們虛弱的時候,對他們下手,現在居然還想合作,怎麼就想的那麼美呢?
江白羽和王聖之沒有在觀望,拾級而下,那些躲在遠處的偷渡客也一點點的靠近,等這些偷渡客靠近後,在場的人,不管是輪迴者,還是NPC都被這些偷渡客悽慘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這些偷渡客如今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
就跟一個個渾身流膿的怪物,只見這些偷渡客的臉上,手上,都長滿了一粒粒花生米那麼大的膿包,這些膿包都鼓起來,紅的發亮,有的還鼓著淺黃色的膿狀物,這些還不是最恐怖的,最噁心的一些膿包從裡面破開,流血流膿,血水縱橫,有的偷渡客還用手去抓,就那麼用指甲摳,那場面令人嫉妒的不適。
有偷渡客看到這一幕,趕緊的在一旁阻止:「別抓了,再抓肉都有了,只剩下骨頭了。」
可這抓撓的人根本就聽不見似的,他一邊把自己身上的血肉抓破,指甲里滿是血絲和肉沫,他一點都沒有感到疼痛似的,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來,似乎這種摳撓能讓他特別的舒服,嘴裡還發出低語聲:「好舒服啊,抓了就不痛不癢了。」
而且這種情況,似乎還會傳染一樣,原本只有一個人抓撓,很快就有五六個,其他的偷渡客極力的隱忍著,嘴裡發出一道道粗粗的喘氣聲,有的人則是不斷的吸氣呼氣,看的出來,他們真的很痛苦,一直在極力的忍受著,不少人牙齒都在打架,磕破了嘴巴,豆大的汗珠子滾落,眼神猙獰且壓抑。
十來個偷渡客,均是用野獸一樣的喘息聲,張大嘴巴,拼命的往外吐氣,他們的眼神兇惡,隨時都要吞噬人似的,反射出滲人的光芒來。
「合,合作吧。我們實在受不了了,真的,太痛了。我們現在不光皮膚長了膿包,就連嘴裡,喉嚨里也長了膿瘡,今天晚上開始,我們的牙齦在出血,不間斷的出,每個人都是,太難受了,我的一個兄弟,他沒有忍住,一隻胳膊已經撓爛了,裡面的骨頭都出來了,他卻毫無察覺,這裡太恐怖了,我們想要離開這裡。」這些偷渡客一走過來,就急不可耐的把所遭遇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說這些,也是有博取同情的成分。
他們這一天本來什麼都沒有做,就光坐著,等待時間流逝,哪裡想得到,等天一黑,他們身體再次發生變化,朝著一個更恐怖的方向發展。
每個人嘴裡都長了膿瘡,說話都噁心難受,牙齦間斷性的出血,這一幕幕把偷渡客們嚇瘋了,嚇慘了。
這回沒有人再猶豫,他們火速的跑到王聖之這邊來,這次就算是冒死,他們也像找到合作的辦法。
「你們昨天不是說要合作嗎?現在我們答應了,你們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麼,我們這就去做。」這些偷渡客一邊說著,嘴裡一邊噴出血沫子。
嘴裡的膿包在說話的時候被擠破,流血流膿,牙齦也在出血,他們每次說話,都是痛苦萬分,這些狀況是他們在逃亡的時候從未有過的。
身體一直在莫名的出血,怎麼都止不住,偷渡客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不斷的流逝,這種看著自己死去的場景太恐怖了,還是集體性的,這些偷渡客受不了了。
他們的精神處於一種即將崩潰的狀態。
輪迴者面面相覷,合作啊,他們覺得這些偷渡客很不靠譜,所以就放棄了跟偷渡客合作,打算跟大佬合作來著的……
而且看這些偷渡客的狀態,明顯就不正常,現在走路都跟一隻只病變的喪屍一樣,搖擺不停,腳只打顫顫,就這種情況,能扛得起棺材嗎?
王哥沒有說話,其他的輪迴者也不可能聲。
之前他們沒有看上這些偷渡客,現在是更看不上了。
偷渡客可不知道這些輪迴者們讓他們做什麼,他們此刻,就跟溺水的人一樣,拼命的抓救命稻草,身上的那些膿包不斷的摧毀他們的理智,因此他們此刻所表達的一些意思,全部都是他們腦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