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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管家多希望自己也能被趕走呢, 偏生安父覺得,他多多少少還能派上一點兒作用?那他可是太謝謝安大師了!
才沒兩天,錢管家就知道自己在安父心中到底能派上怎樣的作用了。
安父接了單買賣,還是老熟人,余家嘛,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別說安父都熟門熟路了,連帶餘家人都知道應該做怎樣的準備工作了。
這事兒他們熟!
本來,只是安父一個人跑的,但這不是錢管家來了嗎?安父特別順口的喊上了他,錢管家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跟上去了。
送走了安父和錢管家,安卉繼續淡定的看鋪子。
期間,她還跟姜三娘跑了一趟布莊,專門為即將上學的姜庚子挑選了一塊厚實的布料,用來做書包。
由錢大富資助建造的學堂,既不需要繳納束脩,還提供部分筆墨紙硯,這個部分當然是限量的,並且品質也不怎麼好,但對於初學者來說肯定是夠用的了。但書包這種東西,總不能指望錢大富吧?還是得自家準備。
姜三娘針線活還是不錯的,刺繡是不太信,但單純的縫合是絕對沒問題的,非但動作利索,縫好的邊都是筆直的。只是她沒做過類似的書包,是由她娘裁剪好後,讓她來操刀完成的。
安卉全程划水打醬油,順帶鼓掌叫好。
就是你做得特別好,但我就是沒打算學。
之後,便是姜庚子去上學,安父順利的辦完事情後,帶著錢管家以及余家贈送的一大車瓜果蔬菜並米糧回來了。
還真別說,興許論財富,余家那是完全沒法跟錢大富比的,但論送禮的水準,人家可不低。
余家本就是耕讀之家,這個「讀」可能多少還是含有一些水分的,但「耕」肯定是沒問題的。本來就是大地主,雖說多數的田產都賃出去了,可佃農還是會給他們不少地里的出產。恰逢秋收結束,余家真就是什麼都不缺,這不直接給安父裝了一大車的東西。
土特產啊,自家地頭出產的東西啊,那安父能拒絕?
事實上,就算直接給金子銀子,安父也不會拒絕的。仔細算下來,他唯一一次拒絕收錢,也是幫老丁家找孩子那次。噢,對面的雜貨鋪姜家也沒收過錢,但後來縣衙門幫著從極品親戚那頭要來了賠償,也算是變相的給付了。
用安父的話來說,你敢給我就敢收,當然特別可憐的除外。
但余家不可憐,他們就是往死里作的。
沒等安卉好奇余家這次又作了什麼死,縣城裡卻傳來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原定於秋後行刑的王家諸人,被上頭勒令暫緩行刑了。
頓時,余家就被安卉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怕不搞個驚天動地的大事,都不帶想起那愛作死的一大家子。
畢竟余家只是關起門來自個兒玩自個兒的,從未妨礙過任何人。而王家……
「為什麼?不是說好了秋後處斬的?」安卉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憤怒,「要我說就該立刻砍了,白等了這麼長的時間。」
安父也很驚訝,但既然消息都傳到昌平鎮了,說明這事兒肯定是成了定局,並且至少也是兩三天前就發生了的。
「錢胖子就是有先見之明,這不就提前把錢管家給咱們派來了嗎?」安父在最初的驚訝後,很快就恢復了淡定,喊了一聲錢管家,就交代他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
跑一趟縣城,打聽清楚情況後,再回來匯報。
在他看來,堂堂錢府的大管家還能做不成這種小事兒?就算一時半會兒沒地兒打聽,直接回錢府唄。哪怕錢大富又出遠門了,府上總歸會有知道情況的人。
多容易的任務呢!
錢管家差點兒沒被逼死,天知道他一把老骨頭跟著安父東奔西走已經很苦了,眼下剛回來還沒歇一歇,既又要出門。他是管家,哪怕不至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一年到頭也是在錢府的範圍里瞎轉悠的,體力活真不是他所擅長的事兒!
但沒辦法,安父啊,那是連錢大富都要喊一聲爹的存在。
可憐的錢管家帶著滿身絕望趕去了縣城,好在這會兒時間是下午了,緊趕慢趕的,總算在天黑前回到了錢府,但無論如何他都只能歇一晚,等明個兒一早再回昌平鎮了。
總算能歇一歇了!
等等,好像還不能歇,他得抓緊時間打聽具體的情況……然後明個兒一大清早再趕回去。
苦還是他最苦啊!
萬幸的是,這件事情並不難打聽,再就是雖說錢大富先前一氣之下把錢管家趕走了,但錢府這邊並沒有另立大管家,而是由原本的二管家以及錢管家的長子在管理。也就是說,只要等錢大富的氣消了,錢管家還是可以復職的。
兩個好消息一起襲來,這就代表肯定還有別的壞消息。
王家人確實是被保下來了,雖說是暫時的,但別忘了,這年頭的忌諱是很多的。像拍花子這種,判死刑是沒問題的,但何時執行卻非常有講究。多數情況下,所有的死刑犯都是統一在秋收之後的這段時間里行刑的,當然因為每個地方的秋收日期並不相同,實際上肯定是有些微差異的。但總得來說,必須得在進入冬季之前,將所有的死刑犯送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