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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錯,錢家小少爺的顏值開始坍塌了。
或許這麼說還有些不夠準確, 安卉也許思考了良久之後,才找到了一個更恰當的形容詞——錢小少爺開始融化了。
其實錢胖子並不是那種矮胖型的身材,他本身不算特別矮,安卉大概目測了一番,估摸著得有個一七零。錢小少爺的身高跟他爹也差不多,兩人最大的區別在於體重。錢胖子最胖的時候,估摸著得有接近三百斤了,但因為屢次遭受生活的折磨,因此如今看著已經沒那麼胖了,但給人的感覺依舊是膘肥體壯。而錢小少爺原先是偏消瘦的身材,從側面看顯得分外單薄,如今瞧著卻是小身板逐漸厚實起來了。
就是這樣的,慢慢的從消瘦變成了尋常體格。然後一點一點的增加分量,逐漸從尋常變為厚實,再接下來……
自行想像吧。
截至目前為止,錢小少爺的臉還沒垮,但肉眼可見的也圓潤了不少。
安卉早先也偷偷的問過錢胖子,那死胖子表示,是因為他兒媳婦懷了二胎。
咱就是說,甭管錢家少奶奶是生一個還是兩個亦或者十七八個,那懷孕胖是沒話講,但負責懷孕生娃照顧孩子的到底是誰啊?首先,咱們得排除錢小少爺。
所以能不能有點兒自我認知呢?錢家男人的保質期就那麼短嗎?
原本,安卉看到這個便宜大侄子還是很高興的。小帥哥嘛,誰不想多看兩眼呢?可如今,她卻是寧可多看幾眼錢胖子,畢竟誰會對他有所期待呢?老話說得好,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唉!
「姑啊,你上回看到我就開始嘆氣了,我惹你了?」沒曾想,安卉是沒說啥,錢小少爺反而有話要說了。
這要是換個人,估計也就隨口捏個理由糊弄過去了。可安卉多實誠一人呢,原本要是沒人問,她頂多也就是在心裡嘀咕兩句,可既然都問到她眼皮子底下來了……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安卉滿臉嚴肅的道,「我不能接受美好的事物在我眼前崩塌,如果那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美好過。」
錢小少爺一臉懵逼:「啥意思?沒聽懂。」
「就是你胖了,沒以前那麼清秀好看了。」
面對如此耿直的回答,饒是錢家父子這般厚臉皮的人都被噎住了,尤其是當事人錢小少爺,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臉都漲紅了:「不是……我是男的啊!男人怎麼能光看外表呢?」
「那你也沒內涵呢。」安卉很是震驚,為了能讓錢小少爺更進一步的了解自己,她甚至舉了別的例子,「我家前房東的兒子你們都見過吧?就是那個蘇舉人,他是長得好看又有內涵,所以哪怕他以後不好看了,也沒啥的。外表是一時的,內在是一世的。但咱不能啥都沒有,對吧?」
錢小少爺梗著脖子憋了好半天,才終於想起了一句反駁的話:「我有錢!」
說得好,鼓掌!!
對於如此直白的回答,安卉還是給予了相當程度的肯定。只能說,錢胖子養的兒子還是優秀的,至少在自信方面,那是相當得優秀。
「你給老子消停一點!」
連錢胖子都聽不下去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簡直不敢相信怎麼就有人能梗著脖子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你有錢?你的錢不是老子豁出去命給你掙的?去,擱那兒蹲著去!」
隨手指了個牆角,錢胖子就把他兒子給安排好了,扭頭又嘿嘿笑著對安卉道:「妹呀,咱爹在家呢?」
「不在,他出門去了。」
錢胖子愣了一下:「又出門了?不是我家商行的夥計還說前兩天瞅著你帶一老太太去逛街,還聽你說昨個兒咱爹就該回來了。」
安卉心說咋的逛個街還能碰上盯梢的呢?想了想又覺得沒啥大不了的,索性說了鐵腦殼縣太爺的事兒。
提到那位縣太爺,錢胖子可是有太多苦水要倒了。
你以為那位爺離開了洛江縣就真的一切太平了?才怪!事實證明,哪怕人走了茶涼了,他要搞你還是很容易的。
這麼想也沒錯,假如那位爺是調職去了遙遠的地方,或者乾脆就是降職了,那確實管不到錢胖子頭上來。可問題就在於,他不光是明著平調實則升職,而且壓根就沒走遠,就在距離府城僅有一日路程的梁曲縣。並且梁曲縣還是個交通要道,只要是從南邊去的,但凡不走水路,那就只能從那邊走。
尋常百姓可能無所謂,可錢胖子是個商人,正所謂走南闖北的,他的商行也不能回回都走水路,還是有不少機會要從陸路走的,也就是從鐵腦殼縣太爺的地盤上過去。
就很苦,別人是人生苦短,他是人生苦得源遠流長。
「我也想找爹。」錢胖子非常難過,萬萬沒想到鐵腦殼的縣太爺除了給他找麻煩外,還能跟他搶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