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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聽懂了,然後被氣到無話可說。
這就是明晃晃的脅迫啊!對於賭狗的大舅哥來說,哪怕親妹可以捨棄,他也不可能拿全家的名聲開玩笑。最重要的是,尋常人都是要臉面的,讓別人知道他為了錢財放棄了親妹子,他也沒法做人了。
當然,這事兒的罪魁禍首肯定是那賭狗沒錯了,可賭狗又不要臉的。
「想開點兒,就算那對母女回到了舅家,可能是會不遭人待見,但肯定要比留在賭狗身邊來得強。」安父見閨女真氣上了,忙好言勸道,「你要明白,正常人甭管怎樣,多少還是要顧忌一些顏面的,也怕外頭說不好聽的話。像賭狗那般,豁出去臉面不要在大街上痛哭流涕,動不動就衝著陌生人下跪磕頭這種事兒,正常人就干不出來。」
安卉還是很氣,可這會兒,外頭的動靜略小了一些,從窗戶口望出去,好像人群也陸續回來了。
忽的看到了一個熟人,安卉忙走到窗戶前招手:「掌柜的,那賭狗走了?」
「賭……賭啥?賭狗?」隔壁店鋪的掌柜明顯愣了一下,顯然這個說法是他聞所未聞的。
「就是我們老家罵人的話,大概就是好賭的狗.東西,你也不用太在意。」安卉隨口敷衍道,她倒是不怕自己被懷疑,只因大家都知道安家父女倆是從外地的鄉下過來的。
隔壁店的掌柜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遂點頭稱讚:「這個說法不錯,很實在。哦對了,那賭狗被我們打跑了,真不經打啊,多踹幾腳就大哭的跑了。」
安卉:……您可真是會活學活用呢!
趕跑了賭狗後,街面上倒是有了新的話題,又說賭場害人,又說這個還是要靠家裡人管著的,還有人表示下次見一次打一次,省得那狗.東西再過來影響大家的生意。
這麼說也沒錯,畢竟不是什麼店鋪都跟安氏殯葬鋪那樣,完全不在乎有人鬧事的,也不管什麼晦氣不晦氣的。
比晦氣,他們家就從沒輸過!
鬧了這麼一出後,接下來鋪子裡倒是安靜得很,不過只隔了大半個時辰,就有客人來了。
安卉聽到動靜抬頭一看,嘿,這不就是上次那個盯著她寫登記簿的中年男子嗎?
那男子進來後,先朝著安父作了個揖,半是自嘲半是感謝的道:「沒想到安大師真能選中我。上回見令嬡聽我說完頗有些不情願,還道是沒希望了。」
安卉心說有那麼明顯嗎?
就連安父都頗有些哭笑不得:「小孩子淘氣別在意。」
「唉,我明白的,我家中有五個女兒,大的也有令嬡這個年歲了。我是當父親的,對於女兒們也是千寵萬寵的,但我……實話說了吧,我是一定要得個兒子的,不然我這些家產怕是要落到外人手裡了。」
那男子滿臉的無奈,搖頭嘆氣著:「安大師您或許還能招個上門女婿,我一定會被逼著從兄弟中過繼一個男孩。倘若我的家產是承自於祖上的,那我也就認了。可那些錢財是我辛苦打拼而來的,憑什麼留給別人?」
第140章
如果面對的是其他人, 中年男子還真不一定會開口吐露心聲。
而對他來說,安大師就完全不同了, 除了在玄學上的成就外, 最重要的是他提前打聽到的一樁事兒。
——安大師只得一女。
他當時就感覺找到了知音。
當然,作為一個在生意場上頗為成功的商人,也不會完全信了旁人說的話。因此, 除了多打聽一些消息外,他還親自來到了安氏殯葬鋪。要不然,以他的條件,完全可以讓管家代為下單的。
也是那一次讓他喜憂參半。
喜的是,安卉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個在家極為受寵的小女孩兒樣子, 但凡是那種不怎麼受重視的女孩, 絕不會如同她這般自信。
憂的是,他好像在表述的時候有些惹惱了安卉, 後來想想,也確實是這樣的, 如果安卉代入的是他家女孩兒,肯定不高興。
不過,哪怕到了這份上,他都不曾有任何擔心。只是盤算著,若是最近幾個月沒什麼消息, 他就要試著看看走一下錢大富的路子了。他二人同為商人, 他家並不比錢家弱,甚至在有些方面,還要略勝於錢家。因此, 他還是有信心說服錢大富幫他這個忙的。
沒想到,備用計劃還尚派上用處, 安父就先派人來喊他了。
這時,安父讓他上二樓細聊。
就這樣,安卉眼睜睜的看著這倆中年男人溜達溜達的上樓去了。
不過說起來,安父其實更年輕一些,畢竟這年頭人均早婚早育,哪怕到如今,安父也才三十出頭。而來求庇佑的中年男子,穿著打扮應該都是上層的,只是模樣著實普通得很,屬於那種丟到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因此很是有些拖累自身的打扮。反正安卉早先就沒看出這人有多富貴,還曾懷疑過是不是富貴人家的大管家什麼的。
要說這富貴打扮,再沒人比她哥能耐了!
錢胖子啊,那是通體富貴,加上他人還胖,屬於那種頭大脖子粗肚子圓,配上一身黃橙橙的打扮,遠遠的望過去還以為是金元寶成了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