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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安父還是信的。
最多也就是個疏於管教,但這真的罪不至此。
「行吧,那我就你家老太太的墳前,幫你求個公平公正的庇佑。」安父如是道。
閻老爺:……
「等等!安大師您等一等!」
眼見安父轉身要走,閻老爺忙不迭的出聲叫停。待安父回身後,他又問何為公平公正的庇佑。
安父不明白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不論遇到什麼事兒都會迎來最為公平公正的結果,絕不會被冤枉。
「……就是你以後絕對不會遭受不公正的待遇。」
多好的庇佑呢,一聽就覺得三觀特別正。
然而,聽到這話的閻老爺卻陷入了沉默之中,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那、那要是、要是我真的犯了事兒呢?」
啊這……
安父一臉的罵罵咧咧。
大概是安父嫌棄的表情太過於明顯,閻老爺不得不開口為自己辯解兩句:「安大師,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
然而,安父並不相信,只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道:「還要求庇佑嗎?不要就算了,多的是人排隊等著我。」
「安大師!大師!」閻老爺見安父是真的準備走人了,頓時急了,「我只求平安成嗎?平安!我給三倍的價格,求平安!」
「行吧,我試試看。」
安父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哪怕他覺得閻老爺犯不了什麼大事兒,可他還是端起了架子,不咸不淡的點點頭。
離開縣衙大牢後,他第一時間跟衙役打聽閻老爺到底犯了什麼案子。本以為是跟閻大小姐有關的,但細問之後,安父很是無語。
好像是有點兒關係,但仔細想想又仿佛沒什麼關係。
因為閻老爺是因為行賄進來的。
縣衙這邊,安父已經成了熟面孔,就有那相熟的衙役主動告訴安父,府城那邊有個很離譜的規矩。
但凡碰上有人塞錢給官差,只要官差本人如實將情況上報給官老爺,那麼受賄的錢財就可以歸官差所有,並且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反之,若得了錢財好處隱瞞不報,一旦被發現就會立刻被踹出官府,若有人舉報則錢財好處皆歸舉報者所有。
這個規矩其實放在府城那邊不算什麼秘密了,但閻老爺不知道啊!
他前腳送了官差玉佩首飾,後腳就被抓進去了,錢財沒要回來,人倒是回來了。說白了,這個罪名也不算特別重,府城那邊也已經知曉了關於閻大小姐案子的相關情況,因此沒打算深究這個行為,只是派人將他提溜回了洛江縣。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將他放走……
縣太爺忙著呢,底下人甚至還不曾將這個事兒告訴他。
這下安父就懂了,他都不需要特地去求庇佑,閻老爺肯定涼不了。
但這單接都接了……
那就去吧!
特別有職業素養的安父就這樣順利的求到了庇佑,又因為閻老爺本身就沒什麼性命之憂,所以代價也不大,就是單純的損失些錢財罷了。
破財消災嘛!
而且,哪怕撇開其他不提,光給安父的錢,就已經不算一筆小錢了。果然,代價就是錢財損失。
忙完這些事兒後,安父還特地去縣衙大牢匯報了情況,也算是安了閻老爺的心。
想著來都來了,他索性又去了一趟錢府,沒見到錢胖子,倒是見到了錢少爺。據說,錢老太太身子骨已經徹底痊癒了,就是心情一直比較低落,以前她還經常喚一些親戚家的女孩子過來說話解悶,現在這個興趣愛好也被迫停止了。原因也簡單,誰讓她之前「被過世」了呢?
好消息也是有的,剛進門不久的錢少奶奶是個能說會道的,加上錢胖子還有個年輕漂亮會說話的小妾,總之還是能讓老太太高興起來的。基本上的構造就是,錢老太太、錢太太、錢少奶奶以及一個小妾,四個人待在家裡吃吃喝喝,外加玩牌,偶爾還會請戲班子上門唱戲,或者請個會逗趣的女說書先生給女眷解悶。
「安大師,你說我爹在外頭應該是挺放心的吧?家裡就我一個男人,我把家人安頓得多好呢!」錢少爺一臉求表揚的表情。
安父順著他的意思誇獎了他,把這個倒霉孩子誇得心花怒放,還讓錢管家的大兒子採買了一車的禮物,將人連帶禮物都送回了昌平鎮。
好幾日沒見到親爹的安卉:……
「你又上哪兒打劫去了?」
安卉真就想不通她爹到底是個什麼體質,明明是給人看風水壘墳頭的,卻屢屢攤上事兒。這麼說好像也不對,畢竟攤上事兒的應該是客戶而不是她爹本人。可這麼一想就更不對味兒了,人家找上門來,要的是殯葬一條龍服務,結果得到的是什麼?
是各種麻煩事兒!
倒是安父,每回都能吃上新鮮出爐還熱乎的瓜,還能帶著錢財和禮物回家跟她分享瓜田趣事。
嘖嘖,她要是客戶,氣都要氣死了。
果不其然,安父招呼錢管家過來搬運以及收拾禮物,自個兒則顛顛兒的跑到閨女面前,讓閨女給他上好茶好點心,他準備跟閨女好好嘮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