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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安父親自給他倒了酒,謙虛的求教道:「那要是來了個富商,希望我給他求個庇佑,我應該怎麼叫價呢?」
錢大富一口氣幹掉杯子裡的酒,叫了一聲痛快,之後才道:「你就說,尋常老百姓預約個號子需要一兩銀子,你是能耐人本事人,我就收你十兩銀子!」
「然後呢?」
「別人請我看日子,要收二兩銀子,我收你二十兩銀子給你選個今年最最最好的日子!還附贈你一個絕好的時辰!」
「這話不錯,買一贈一,划算!」
「你看他臉色,他要是聽了前頭那些話,臉色一點兒沒變,你就知道他兜里有錢也樂意撒錢。那就對了!回頭親自陪同可以收一筆錢,幫著尋找先人又是一筆錢,找到了先人後溝通對話還是錢,求到庇佑後……那多累呢,可累了是不是?加錢!」
「好嘞!」
……
錢管家站在一旁,別人是如坐針氈,他就跟站在釘子上一般,整個兒看著就特別焦慮,分分鐘焦慮到上天的感覺。
終於,安父把人灌醉了,當然該套的話也都套乾淨了。
看到這一幕,錢管家反而鬆了一口氣,趕緊讓人扶住錢大富,架著人就要告辭了。
臨走前,錢管家告訴安父,九月里錢家應該沒什麼事兒,他家老爺會把重心放在給少爺說親事上頭,大概率是不會離開縣城的,要是安父有事兒可以直接上縣城的錢府找人。
但十月里,錢大富卻是要出一趟遠門的,大概是能在過年前回家的,但這個也說不好。
錢管家的意思是,如果錢大富要倒霉,最好是能在九月里就直接把霉運用光,下個月輕輕鬆鬆的上路……哦不,出門。
如果九月里沒發生任何情況,錢管家就打算勸勸他家老爺,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帶著麻煩體質出門可太糟心了。
「我家老爺每回出門,我們這些留在家裡的,都提著一顆心,真的是吃不香睡不著,生怕老爺在外頭又有了什麼麻煩。半仙啊,您說這麻煩能提前催出來嗎?」
「不能。」安父回答得飛快,畢竟這已經超過了金手指的功能範疇。
好在,錢管家也就是這麼隨口一問,本身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他只嘆著氣道:「那也沒法子了。唉,只能咱們多操點兒心了。」
安父笑著提出了一個建議:「管家你要是這麼擔心,倒不如跟著老錢一起出門吧。你想啊,隔著那麼遠想幫忙都沒轍兒,要是就待在他身邊的話……」
「半仙!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告辭!!」
錢管家麻溜兒的閃身跑了,帶走了被兩個隨從架著的錢大富。
安父笑而不語,目送他們一行人離開。
等人都走得沒影兒了,他就開始認真思考錢大富給出的建議。關於收費方面,他覺得真不著急,橫豎如今已經九月里了,明年他們就要搬家了,到時候還會擁有自己的店鋪,等正式開門營業時,再順勢將價格和規矩一併都改掉。
比起這個,安父更在意排隊輪流求先人庇佑這個事兒。
這法子聽著確實相當的騷,但仔細琢磨一下,好像也未必不行吧?
唯一的問題是,安父自個兒也不能確定,求庇佑是長期的還是最終會不行。
說白了,還是實驗樣本太少了,之前章孝義的老娘過世三年,沒求到庇佑。但章孝義的親爹才剛死,他一樣沒求到。從這一點來說,問題的關鍵很可能並不是出在死亡多久這個問題上,而是章孝義本人有毒。
要不然,餘五叔的大兒子去年沒的,怎麼就能求到了?當然,也有可能這玩意兒真就有保質期,搞不好就是一年的保質期呢?過了一年直接投胎轉世去了。
安父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儘早的摸透規律。
因此,在接下來的空閒時間裡,他在房裡鋪紙研墨,將之前接的單子,一個個的記錄下來,重點是記錄刷光環的關鍵點。哪怕如今樣本還不夠多,但總有一天,他能通過大量的數據比對,找出正確的規律。
問題來了,老天爺給金手指的時候,為什麼就不能多給一個產品使用說明書呢?
說明書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啊!
整個九月里,安父都忙著折騰這些東西,當然他還得往新房那邊跑。
房子已經有了個大概的雛形,外頭的框架都搭好了,還應他的要求做了個小二層。
其實,這年頭已經出現了不少二層的樓房,昌平鎮這邊不多見,但確實是有的,安堂叔的客棧就是二樓層。而洛江縣的縣城裡,二層的房舍更是比比皆是,有一些酒樓飯館甚至是三層四層的。
當然,層數高了就得挖地基,這個就會嚴重的影響到街坊鄰里。
安父沒打算造個房舍還把街坊都得罪一遍,因此只搞了個小二層。
簡單地說,就是一樓前面是店鋪,後面是院子和堂屋、灶屋等功能房,二樓則是父女倆的臥室、書房,以及一個不算小的平台。
這樣一來,不光居住空間擴大了不少,連帶還能保證隱私。畢竟周遭多半都是一層的平房,二樓已經屬於需要仰望的樓層了。順便還能防盜,飛檐走壁的盜賊終究是少數,絕大多數真沒那個本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