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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家都同意了安半仙的提議,既如此,那就由我們長房先開始,安排好人選和庇佑,你們看如何?」
那當然是不如何的。
二房倒是同意了,畢竟長房之後就是他們。但還有排在後頭的幾房呢!
有一個很不幸的事情,余老爺子一共生了十二個孩子,其中有八個是兒子。也就是說,哪怕撇開已經出嫁了的姑奶奶們,余家剩下還有八房。
餘八叔第一個反對:「都是老爺子的兒孫,憑什麼我們就在後頭?哪怕大哥您是族長,可以占第一個,那麼後面呢?我看不如抓鬮吧。」
排在後頭的幾個迅速抱團,紛紛表示抓鬮可以接受。
還有人靈機一動,提出另外一個問題:「耀宗已經考上了秀才,那三房就不該再占名額啊!」
這話就很有道理。
已知,只要是老爺子的兒孫就可以去求庇佑,而童生試又是每年都有的,偏偏今年才剛考過鄉試,下一次是在三年後。按照這個算法,等到三年後的鄉試開始時,余家至少也得有三個秀才了吧?如果縣太爺繼續連任下去,又搞了什麼加試,余家秀才的人數還能繼續往上增加呢!
那都是秀才,憑啥只能保佑余耀宗中舉呢?
余耀宗臉色都變了。
三房這邊也是一個爹帶倆兒子,余父聽著兄弟們的話,頓時臉漲得通紅:「可老爺子當初的遺願……」
「行了,別提老爺子了。」余族長沒好氣的道,「老爺子咽氣時,咱們幾個都在跟前,他說了什麼大家都聽到了。不就是希望耀宗考上秀才嗎?他考上了啊!」
對嘛,老爺子確實從來沒有說過,希望余耀宗中舉。
在場的幾乎都是人證,余老爺子又不是突然去世的,他病了那麼久,過世之前也強撐著說了不少話,所有的兒子都是在場的,幾個年歲長的孫子也在跟前,另外一些其實都是在的,只是離病床較遠一些罷了。
反正,余家別的不多,人證特多。
余族長一錘定音:「那就先這樣,撇開三房不提,剩下的七房來排隊。」
「那怎麼排啊?安半仙不是說了嗎?可能老爺子三五年的就去投胎轉世了,那沒排到的人怎麼算?」
「要不咱們明個兒帶上祭品和紙錢,再去瞧瞧老爺子?多磕幾個頭,讓老爺子晚點兒去投胎轉世?能成不?」
「這個……試試唄,萬一成了呢?」
得虧安父不知道這一茬,不然他絕對忍不住吐槽生兒子有啥用?尤其生那麼多幹啥?居然還想著不讓老爺子投胎轉世!
當然,這個辦法大概率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不過就是病急亂投醫。
連余族長都覺得幾個弟弟這是在瞎胡鬧,但他猶豫了一下,並未阻止。反正也就是擺祭品燒紙錢,外加跪下磕頭而已,哪怕沒有任何好處,損失也不大,那就試試唄。
因為余族長並未阻止,余家的老六老七老八這仨排行最末的,很快就商量妥當,準備明個兒一早就去山上跟老爺子好好嘮嘮嗑。
這時,餘五叔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安半仙每次做法都是要收錢的,而且一次比一次貴,這個又怎麼算?總不能有人又排在前頭又少花錢,那排末尾的該多吃虧呢?」
「對對,錢怎麼算?三房算是占了大便宜了,當時是族裡出的錢。」
那肯定是族裡出錢的啊!
要知道,那會兒余老爺子剛過世,包括置辦壽衣壽被棺材紙錢,還有搭靈棚出殯下葬等等一系列的花費,那全是族裡出錢的。這筆錢也是早就預留出來的,老爺子生前可是把所有事情都打算好的。
余耀宗忍不住開口:「這個錢,我們三房可以出!」
不就是八兩銀子嗎?出就出唄。
但這是最低價啊!找安父做法,那是越來越貴的,不像其他買賣那樣,還能給老顧客一些優惠。
你說你出錢,結果出了個最低價,這就跟買一贈一,我要的就是那個贈一,所以就算AA制我也不需要出錢……
這不是強盜邏輯嗎?
余族長沒搭理余耀宗,全然不見前些日子余耀宗剛考上秀才時,對他的重視。
只見余族長略沉吟片刻後,開口道:「錢財方面,由族裡統一支出。假如最後有一兩房沒輪到,那麼沒花費的錢,就作為補貼交給那兩房。」
頓了頓,他看向自家長子:「安半仙說的,每一次費用增加,是每次增加八兩銀子,還是直接翻倍?」
「是翻倍……不過半仙說,咱們家的情況有些特殊,如果確定要幾房輪著的話,他說他可以給咱們家特批一個套餐。」
「啥?啥餐?」
「套餐。」余族長的長子自個兒也是一臉懵圈,他就是負責傳話的那個,能把這些事兒都記全乎已屬不易,再讓他理解實在是有些犯難了,「我覺得應該是咱們家人多,他可能會給咱們便宜一些,但前提是一定要次數多。」
余族長大概明白了:「就是說,咱們家要是確定每房都去求,這個錢是可以另外再算的,是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