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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既不出力也不出錢,結果大難臨頭了還指望已故的親娘能夠保佑他發大財。
說真的,去做夢吧!
夢裡什麼都有。
……
安卉聽得目瞪口呆:「那爹你幫他了嗎?等等,他是想給你雙倍、三倍的錢,讓你幫他,對不對?你為了不讓他這種人發財,所以就沒收額外的錢。我猜對了!」
「你猜、你就沒猜對過任何事兒!」安父嫌棄極了,「閨女啊,你沒事兒還是別推測了,反正你推測都是錯了。難怪你爹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麼個視錢財如糞土的人?如果錢財是糞土,那麼我願意當一個挖糞工人!」
啊這……
突然吃不下了呢。
安卉果斷的放下了手裡的點心,做出一副乖巧聆聽狀:「那你到底是為什麼不收錢的?」
「放長線釣大魚,舍小錢發大財!」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這不是沒辦法給章老太太的墳頭刷上光環嗎?如果能,再多的錢他也收了,眼下確實是不能。安父還想做長久生意,坑錢倒是沒啥,重要的是將事情給辦成了。
看錢大富就明白了,有本事才能一次次的坑到錢。那章孝義到底跟錢大富有所聯繫,因此他更加謹慎了,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這種蠢事兒,他是不會做的。
這一番話說出口,安卉只一頭霧水,思量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就是騙錢可以,騙人不行唄。爹,沒想到你還是個有原則的神棍大忽悠!」
安·有原則的神棍大忽悠·父:……
「你剛跑哪兒去了?我坐馬車路過客棧那頭,在忙活啥呢?」
這麼明顯的岔開話題的行為,安卉當然是看懂了。不過也無所謂,她隨口說了女方那邊已經合算完八字的事兒,又說傅奶奶準備將客棧來個大整修,再將客棧內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安堂叔當新房。
「……聽說已經去打家舍了,新的架子床、大衣櫃、斗櫃、桌子、凳子,反正新房裡的東西全都得是新打的。對了,還有料子,傅奶奶讓我問你,家裡有沒有用不上的新料子,便宜些讓給她。沒有的話,她想托你下次再去縣城時,幫她買一些回來。」
「料子肯定有,但不適合新娘吧?」安父也不太確定,讓安卉自個兒去翻找一下。
安卉還真去翻找了,結果翻出了一堆色澤暗沉的綢緞。
認真回想了一番,確定這些都是年前錢大富坐牢期間,錢管家讓人送來的。
料子是好料子,只是那個顏色喲,就不說年輕姑娘家了,哪怕是安父好了,穿上這種顏色做成的衣裳,保准瞬間老了十歲。
「爹,你說錢管家是不是把錢胖子的衣裳料子拿來直接送你了?」
「本來興許是有可能的,可你都這麼猜測了,那肯定不是。」安父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背著手往外頭走,「你慢慢折騰吧,我去一趟客棧。」
安卉氣呼呼的先把料子歸整好,隨後才將這一趟安父打劫回來的禮物,分門別類的整理放置妥當。
跑了一趟客棧,安父問明白情況後,倒是給了個完全不同的建議。建議衣裳料子可以普通一些,鎮上賣布料的鋪子裡買一些質量尚可顏色喜慶的料子就可以了,犯不著買太好了。要是想要表達對未過門媳婦兒的喜歡,完全可以去銀樓里打兩樣首飾,花樣都不需要太複雜的,簡簡單單的銀鐲子、銀簪子就可以了。
傅奶奶原就是想向親家表示自己很看重這樁親事,一心想要做到最好,這才又是大肆整修客棧,又是布置新房,還準備狠狠心花大價錢買好料子做衣裳。
但安父的意思是,花再多的錢搞裝修,那也不是花在新媳婦兒身上的。主要是這個客棧還是租的,雖然房東產業頗多,連房租都是讓下人來收取的,但這終究不是自家的產業,萬一將來有什麼變故呢?
打新的家舍倒是沒啥,因為像架子床、大衣櫃這種東西是可以搬走的,而且這年頭的木匠可都是老手藝,上好的家舍那是用上幾十年都不會壞的。
至於買昂貴的衣裳料子就比較扯了,哪個年頭的衣服它都不保值呢!除非是那種珍貴的蠶絲金縷這種料子,但這玩意兒就算縣城裡有,那也買不起呢。
在安父的建議下,傅奶奶當天就跑了一趟銀樓,先買了一個銀鐲子,上頭只有最簡單的祥雲花紋,又買了一根銀簪子,簪子上是梅花紋。最後,在銀樓夥計的推薦下,本著買都買了的想法,又多添了一個梅花形狀的銀耳環。
當然,衣裳料子最終還是買了的,就是紅色的棉布,直接扯了一大匹。
大概是這邊的誠意足夠了,安堂叔的婚事進行得十分順利。
至二月底,小定、大定都已經走完了,只差最後成親了。
成親的日子選在了四月十二,據說是找了高人算得黃道吉日。同樣的,還是沒請安父幫著看日子,倒是安卉聽了消息後,回去問剛從外地回家的安父,問他這個日子好不好。
剛回到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的安父,順口就道:「四月十二好啊,那天宜修墳。」
安卉:……
她突然就理解未來堂嬸的娘家人為啥不找她爹了,這根本就不是避嫌不避嫌的問題,是風水先生管不住他那張嘴。
「那天除了宜修墳外,還宜什麼?」
「訂婚結婚領證……就是宜嫁娶,也宜求嗣。」安父想了想,又道:「忌開業動工裝修置產搬家,反正那天的宜和忌,都跟你關係不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