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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父又沒瘋,自家閨女是什麼德行他還能不清楚?莫說古代的高門大戶了,就算是現代好了,他也不敢讓自家閨女嫁到高門去。旁的不說,缺心眼的傻閨女根本就搞不定婆婆、太婆婆這種可怕到離譜的關係。至於錢家……
錢大富是有小妾的!往上,錢老太爺也是有妾室有庶出兒女的,就算錢大富本人只有一個獨子,那也是因為他長年累月的在外忙活,以及錢太太本人也不是個善茬,家中不少生意是她撐起來的。
甚至連看起來慈眉善目的錢老太太都不是吃素的,要不然錢大富的庶出兄弟姐妹怎麼會各個都是廢物蛋子呢?
根據安父的觀察,整個錢府上下,不算那些早就被分出去單過的,剩下的這些人裡面,大概只有錢少爺是個傻子了。
這麼一來,事情就變得更可怕了。
所以,安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錢大富的提議。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安卉還小,安父沒打算這麼早嫁閨女。
才十三啊!擱在上輩子,那就是個初中生啊!談戀愛都算是早戀了,說親?結婚?生孩子?
呸!
安父深以為,就算要入鄉隨俗,那滿十八歲再說親總是可以的吧?
他也沒徵求閨女的意見,就這麼單方面的決定了。
……
錢大富倒是沒缺心眼到當著安卉的面提這個事兒,畢竟在他看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本人沒什麼太大關係。再說了,哪怕老哥啊大妹子的叫著,實際上錢大富還是把安卉當成小輩來看的,自然不會故意提這種讓小姑娘害羞的事情。
他只是十分可惜的嘆了一口氣。
「咋了?又攤上不順心的事兒了?來,咱不缺時間,坐下來好好嘮嘮。」安卉原本還是一副懶散的模樣,儘管也隨口出著主意,但說完後她就不在意了。直到錢大富長嘆一口氣,她瞬間就支棱起來了。
只差沒直接說「有啥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可就算沒有明說,像錢大富這種人精還能看不出來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錢大富突然悟了。
敢情安大師對他還是真愛呢!要不然,他兒子真的要是娶了安卉進門,旁的暫且不提,光是安卉那氣人的本事,只怕他每次遭罪後回到家還要再被氣一回,甚至極有可能老天爺的磨難並未擊垮他,反而被安卉氣死。
「說啊!哥你趕緊說一說,最近攤上啥事兒了?」
說一說好像也無妨……
錢大富嘆氣道:「我最近啊,倒是挺順利的,也沒碰上啥倒霉事兒,更沒有生病受傷,生意上的事兒好像也還可以。」
安卉一臉不解的看著他:「聽著好像沒啥問題。」
「問題就在這裡啊!老妹兒你想想,往年我是不是隔三差五就要倒霉?每次出遠門是不是肯定會攤上事兒?打算好了啥時候回家,沒有一次是按時回來的?動不動就出現各種突發狀況,不是生病就是受傷?」
「你想說啥?」安卉越聽越納悶了。
錢大富滿臉的悲痛:「我想說的是,安大師給我求的庇佑,是不是效果褪了?要不再來一次?」
安卉懂了,這是會員到期了,準備要續費了。
……但需要這樣嗎?
她認真的回憶著她爹其他的客戶。
但其實,仔細想想就知道了,多數客戶求的都是平安健康一類的,這些是很難看出效果的,畢竟只要沒出啥意外,就算是平安健康了。如果求的是長壽,更是極有可能很長時間都毫無變化。當然,也有求學業之類的,但余家那邊太奇葩了,他們家是整了個套餐,隔三差五就一換,以至於完全看不出來效果褪了沒。
「那這樣吧,我先幫你記錄一下,等我爹回來告訴他。」安卉覺得問題不大,哪怕效果真的褪了,那就再來一次嘛!比起余家的老祖宗,錢老太爺都算是有福氣的人了。
錢大富很是滿意的看著安卉提筆寫下自己的情況,末了還誇她字寫得好,橫是橫豎是豎的,連一撇一捺都顯得格外有精氣神。
安卉放下筆抬起頭:「不會夸也不用硬夸,我知道自己的字有多醜。」
其實本來是不醜的,她以前還參加過硬筆字比賽呢,當然是學校範圍內的。哪怕後來長大了,在一群字丑得媽都不認的同學、同事裡,她那筆字都算是好看的了。問題是,她現在使的是毛筆,那字不能說丑,只能說非常之丑。
「嘿嘿……老妹兒你要是想練字,回頭我讓人多捎些字帖給你,還有什麼文房四寶的,我那兒多的是!」錢大富說這話時的表情,像極了那些畢業後給親戚家的弟弟妹妹買五三的缺德鬼。
安卉拒絕:「大可不必。」
她的話音剛落,閻老爺頂著一腦門子的汗,幾乎連滾帶爬的進了店鋪:「安大師!大師救命啊!大師!!」
不知道是真的著急還是戲太多,閻老爺都沒細看店鋪里的情況,閉著眼就給錢大富跪下了,還邊說邊砰砰砰的磕了好幾個響頭。
磕完頭後,他才抬起頭:「安大師……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