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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太太吵嘴算得了什麼?這街坊鄰里的,拌個嘴可太正常了,再說也沒有實質上的傷害,不至於直接上升到印堂發黑吧?
田大娘最要好的幾個老姐妹湊在一起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堆,最終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印堂發黑絕對是真的,倒霉催也是會傳人的。不然為什麼傅老太寧可大吵一架也絕對不讓田大娘登門呢?因為田大娘印堂發黑,讓她上門會連累自家人倒霉的!
再發散一下思維,傅老太是什麼人?
她兒子跟安父是堂兄弟!
好傢夥,她肯定是提前從安父那裡得到了什麼內幕消息,所以一看到田大娘就炸了!
那幾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兒乾的大娘嬸子,還不是光說就把結論下了的。她們用抓鬮的方式,抽出了一個倒霉蛋,讓人去找田大娘問問情況,問她到底是為啥要去找傅老太的。
問到了嗎?
當然啊!
田大娘正愁沒處倒苦水呢,再說來找她說話的又是往日聊得很好的老姐妹,她沒有丁點兒防備的就把事情經過都說了。當然,像這種訴苦肯定是夾雜私貨的。她著重說了自己是帶著東西上門求和的,還強調了自己沒有半點兒挑釁的舉動,都是傅老太一個人的錯!
於是,她的老姐妹就知道了。
知道她才剛進了人家的院子,就被傅老太趕了出來,據說態度非常惡劣,真的就跟點炸了一樣,又是罵人又是打人的。
這已經不是石錘了,是天雷地動千錘百鍊無敵金剛錘!
才過了兩天,田大娘就發現自己成了附近這一片,最不招人待見的人了。
為什麼啊?!
她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
安大師的話是對的,她果然印堂發黑,要不怎麼會發生這些事情呢?所以,還是得找破解之法。
這一次,她不敢拿什麼雞蛋了,而是咬牙揣上了一貫錢,急吼吼的衝到了安氏殯葬鋪。
「小卉啊……」
安卉猛的一個激靈:「啥?田大娘啊!」
她想起來了,前兩天老爹剛跟她說過忽悠田大娘的事兒,再一看這位神情憔悴,她頓時玩心大起:「田大娘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田大娘猛的立住,面露驚恐:「我怎麼了?」
「我認為你今天身上有卦。」安卉努力擺出一副神棍的模樣,滿臉嚴肅的道,「別怕,讓我看看你的手。」
這能不怕嗎?
但好像也不能拒絕。
田大娘顫顫巍巍的走上前,老老實實的把兩隻手都伸了出去,手心朝上讓安卉看。
安卉她哪裡會看這玩意兒啊?安父都不會看手相的,玄學的範疇十分之廣,風水學和手相學那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不過問題不大,哪個熊孩子沒在學生時代跟同學一起玩看手相的遊戲呢?別說看手相了,安卉還會看星座呢,她還用星座算過姻緣,得出的結論是,她跟她男神前世今生乃至來世都沒有緣分。
沒緣分就對了!
所以她也是很有本事的。
當下,安卉輕咳一聲:「你夜晚無法安眠。」
田大娘猛點頭:「對對,我都有兩天沒睡好了。」誰聽到安父鐵口直斷的說印堂發黑,都睡不好的!
「你有一個夢魘。」安卉邊說邊回憶,但是後面的歌詞是啥來著?她記不得了。
不過沒關係,記不住歌詞可以現編。
正當安卉決定現編一些來忽悠田大娘時,後者突然醒悟了:「小卉你爹呢?安大師不在嗎?」
「我爹去南山村了啊!」安卉突然被打斷了,這下編不出來了,她索性放棄了,「我學藝不精,只看到了大娘你有一個夢魘,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就有一個黑影出現在你的床邊……沒了,我就只能看到這些。」
田大娘陷入了呆滯之中。
有什麼比說半截話更嚇人的?
好在,安卉還是安慰了她:「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事兒,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你要淡定,淡定……要不你去廟裡拜拜?求個平安什麼的。」
「我有錢,我帶了錢來的!」得了提醒,田大娘慌忙把懷裡已經捂熱乎的一貫錢拿了出來。
那安卉肯定不能收啊!這不成詐騙了嗎?
「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去捐點兒香火錢吧,跟菩薩求個平安吧。」
多好的建議呢,安卉覺得自己真棒,還給寺廟引流了。沒曾想,她這話一出口,田大娘就猛的哆嗦了一下,面無死灰。
好半晌,她才結結巴巴的開口:「安大師什麼時候回來?我還是求求安大師幫我看一下吧。」
「我不知道他啥時候回來,天知道余家那邊又在折騰啥。」
「那、那我等著他,等著……我不去廟裡。」田大娘撂下這話後,就慌慌張張的跑了。
安卉本來真的沒多想,她純粹就是忽悠人玩的。
可眼瞅著田大娘倉皇而逃,加上安氏殯葬鋪的生意實在是太冷清了,一個客人都沒有,沒事可做的安卉越想越覺得不對。
她本人其實也不信佛,儘管以前湊熱鬧去過一些佛教聖地,但心態上還是抱著旅遊的想法。在她看來,信或者不信,又不妨礙去寺廟的,只要遵守當地的規矩,哪怕不行佛的,長長見識也是好的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