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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錢胖子還特別喜歡佩戴一個算盤珠子的腰飾,據說算盤的本體是用什麼什麼沉香木所做,還是從海外運過來的那種,算盤裡的珠子則是用上等的玉石由技藝最好的工匠精心打磨而成的……
摸著良心說,當安卉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頗有一種現身某某直播間的感覺。
幸好,那玩意兒是真的獨一無二,而不是九塊九包郵的。
樓上的安父和客人相談甚歡,樓下的安卉百無聊賴之下又跑出去買吃的了。
說起來,自打搬到了府城以後,安卉的日常伙食水平那是呈指數級上升。隔壁的掌柜每次看到都感慨連連,說假如安卉是他閨女,只怕每日裡賺的錢還不夠吃的。
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了,不過今個兒安卉買了零嘴回來後,就被隔壁的掌柜招手喊了過去:「白日裡那賭棍嚇著你沒?哦哦,你管他叫賭狗。」
再次提及,隔壁掌柜還是覺得賭狗這個稱呼妙得很,聽著就像是罵人一樣,當然他本意也是罵人。
「我膽子大得很呢。」安卉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儘管她也明白賭狗到最後是真的會喪盡天良的,但當時她身邊有她爹在,也有家里的其他僕從在,而那賭狗又不是什麼彪形大漢,就一個身形消瘦的年輕人罷了,看隔壁掌柜就知道了,人家一下就能把那小賭狗扇飛出去。
又想起了先前賭狗媳婦女兒的事兒,安卉詢問掌柜知道後續不?
還真別說,這掌柜就跟個江湖百曉生似的,對於這些個八卦消息那叫一個清楚,當下便眉飛色舞的說道:「五百兩銀子呢!這年頭,人牙子手裡買個小姑娘也才十幾兩銀子,那許家給了足足五百兩銀子呢!不過也是找了衙門簽字畫押的,說母女倆今後的一切都跟那賭狗全家沒關係,算是買斷了。」
聽到五百兩這個數字,安卉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半晌後,她才結結巴巴的道:「不是說五倍的市場價嗎?我記得幾歲的小姑娘賣不到多少錢?」
「這不是得看情況嘛!」掌柜的大大咧咧的道,「買個灑掃的丫鬟是花不了太多的錢,撐死了二十兩銀子,那要是長得好看的,不就得加錢嗎?你沒見過那對母女,當娘的嫁人就是遠近聞名的美人胚子,她閨女也不是才幾歲,這又不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就今年年初嘛。我記得有個七八歲了吧,那模樣是真的好!」
安卉還是不懂:「可我看那賭狗不也才二十幾歲?他女兒那麼大啊?」
「家里的大孫子,老爺子的心頭肉!他好像十五歲就娶妻了,他媳婦比他還大了兩歲,剛進門就懷了,第二年就生了閨女。我記得那會兒他家老爺子還不高興來著,說指望著一舉得男來著。」掌柜的說到這裡很是無語。
其實,因著這個年代的特殊環境,尋常人家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重男輕女的。安卉這種情況當然是例外,可她身邊的兩個閨中密友,周六福和姜三娘家也是這樣的。
周六福是前頭有五個哥哥,她爹娘最後才生了她,因此在外人看來,對六福這個胖閨女那是盡心盡力的。可只要仔細一琢磨,還是能看出來周家父母對兒子女兒的區別。兒子們一定要學好自家的本事,爭取儘快能做到獨當一面,而女兒只要吃好喝好,等長大以後認真的擇一門好親事就行了,等出嫁了那就是夫家那頭的事兒了。當然,娘家永遠都是女兒的後盾,但也僅限於此了。
不能說周家父母做得不對,他們是愛著每一個孩子的,而且相較於這個年代的其他女孩兒來說,周六福已經是很幸福的小孩兒了。
家境殷實父母疼愛,哥哥們對她也好,嫂子們也都願意寵著她,聽說特地選了一個離家不算遠的夫家,往後回娘家也方便點兒,萬一有個什麼事兒,喊一聲就有哥哥過去幫忙了。
再說姜三娘,她的情況跟周六福是剛好相反的。
姜家是連生了三個女兒後,才得了姜庚子這個寶貝兒子。安卉認識姜三娘的時候,她的兩個姐姐都已經嫁人哦,大姐嫁得略遠一些,二姐就在鎮上,跟娘家只隔了兩條街。而姜家這邊的長輩,看起來對女孩兒們也不錯,姜奶奶儘管看著挺凶的,也時常對三娘不耐煩,但只要看她對唯一孫子姜庚子的態度,就知道她對三娘其實還算好的。
倒霉的姜庚子啊,身為家中唯一的孫子也沒辦法避免來自於親奶奶愛的毒打。當然,他沒有一頓揍是白挨的,全都是自己努力爭取來的。
也因此,甭管是周家還是姜家,都算是比較好的了,也有那種比較明顯的重男輕女,像安卉原先所在的安家村,甚至還發生過換親的噁心事兒。
所謂的換親,一般情況下是有兩種。
其一,兩家的兒女對著換,你家閨女給我當兒媳婦,我家閨女給你當兒媳婦。像這種其實都算好的了,一般會這麼做的也都是本身關係還不錯的,婚後兩邊也會常有來往。又因為這年頭其實並不存在什麼心上人的,日子倒也湊合著能過。
其二,就是安卉看到過的場景,安家村的一戶人家將好端端的女兒送出去,過幾日就領回來一個兒媳婦。這種看似好像同第一種差不多,但因為不是點對點換的,很多時候就是套了個殼子的賣女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