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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錯!
這些人就是來幹壞事的!
要不然他們跑啥跑啊?
道理是說得通的,但……換成你你不跑啊?不跑留下來被人打成傻子啊?
一直到出了昌平鎮,才有人弱弱的問為首的那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呢?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鎩羽而歸了。
「去縣衙門吧。讓縣令派人給我們做個證。」為首的那人頭疼的拿手捶了捶腦殼,「他們不相信我們,總該相信當地父母官吧?」
這話就很有道理。
但安卉安大小姐是那種聽得進去道理的人嗎?
事實上,此時的安卉已經進行了新一輪的猜測。
起初,她認為對方可能是有所圖謀,但重點還是放在她爹那頭的,想著興許對方確實是抱有什麼特殊目的,可針對的肯定不能是她。
但後來,她又覺得不妨猜測得大膽一些,也不能這么小看自己,畢竟她在她爹心目中的分量還是很重的。於是,就有了之前那個綁架她來威脅她爹拿錢贖人的揣測。
可等這些人落荒而逃之後,安卉又覺得事情可能不像她原先猜測的那般簡單。
誠然,比起鎮上的普通百姓家裡,安家算是很富裕了。別家能一口氣拿出幾十兩銀子就不錯了,他們家一口氣拿出個千八百兩銀子都沒問題。
但那又怎樣呢?
就安家這個身家,擱在昌平鎮尚且排不到前三,更別提縣城裡的富戶了。真要是想坑錢,幹嘛想不開坑安家呢?假如是聽了安父的名聲才得知安家有錢,那就更不應該了,畢竟安父可是個風水先生,跟玄學沾上邊的人,尋常人就算不忌諱也不會上趕著給自己找麻煩的。
真要是為了錢,綁架錢小少爺多好呢!
安卉打從心底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畢竟她怎麼算都不認為自己的錢財已經多到惹了外地人眼紅的地步。
她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安堂叔,表示自己先前可能想岔了。
一聽她這話,安堂叔嚇得臉都白了:「那他們不會真的是府城來的官老爺吧?」
「怎麼可能呢!」安卉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真要是這樣的話,方才他們也不會嚇得抱頭鼠竄逃跑了。」
安堂叔長鬆了一口氣,可很快,他又被安卉接下來的說法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只聽安卉道:「我懷疑,他們要麼是跟王老爺一伙的,要麼就是跟唐公子一伙的。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唐公子人都死了,再說我們家跟唐公子也沒啥直接恩怨。倒是王老爺,他雖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可罪行曝光卻跟我哥脫不了關係。那我哥為啥那麼倒霉呢?還不是因為我爹幫他向他親爹求了庇佑?四捨五入就是我爹坑慘了王老爺全家!」
「嘶——」安堂叔牙疼一般的抽著氣。
沒等他開口,安卉又道:「還不止呢,王家子嗣在菜市口被當成牲口一樣,後領子裡插著稻草發賣時,我和我爹就在場呢!我記得當時我們還對王家子嗣品頭論足了一番,說不定從那時候起,王老爺就記恨上我們了……對了,當時王老爺和他的兩個兒子都在現場。」
這麼一算,仇恨值是蹭蹭的往上漲呢!
至於唐公子那邊,安卉左思右想都沒琢磨出問題來。哪怕唐公子確實被害了,但害死他的又不是安家父女。況且,唐公子也的確沒有親人了,他的同夥總不至於為了給他報仇,千里迢迢的從府城趕到昌平鎮這個小地方吧?
不過說到府城……
「那些人的口音好像真不是咱們縣城的。」安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安堂叔明白她的意思了,再度倒吸一口涼氣:「小卉你是說,他們有可能是兩幫人聯手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安卉頓了頓,又道,「堂叔你說他們會不會是王家那兩個姻親家族派來的?你記得吧,王老爺有兩個兒子,兩個親家當初不就是低價賤賣了家產,匆忙跑了的?說不定他們緩過來了,想找我爹復仇呢。」
「有這個可能。」
叔侄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越猜越離譜,越猜越嚇人。
姜奶奶還沒走呢,聽了這番話後,索性開口讓安卉去他們家住:「小卉啊,萬一那些人半夜裡又殺回來了,咋辦?你爹也不在家,家裡就倆老頭兒,能抵啥用呢?」
倆老頭兒——老家的倒是沒吭氣,畢竟他雖輩分小但年歲確實大。錢管家才叫無語呢,他覺得自己還不能被稱之為老頭兒吧?況且,啥叫能抵啥用呢?他咋就不抵用了?
不過……
這要是深更半夜的真有歹人進門,隨便給他一棍子,他怕是就要去地底下見錢老太爺了吧?真要是那樣的話,就不知道安大師先前答應的幫他兒子求庇佑這事兒還做不做數……
錢管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所以想太多這種事情,真的是全人類的通病,跟年代和年齡性別等客觀因素並無任何關係。
「入室搶劫是重罪吧?」安卉聽了安堂叔的話,第一反應是否認,畢竟在她的上輩子這種事情可不常見。可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如今已經不是那個大環境和平的年代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