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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有人向錢大富提了個非常人性化的建議,表示不忍心他們一家人失散,正好男丁下地幹活,女眷可以幫著洗衣打掃生火做飯等等。
至於王家的庶出小姐們到底會不會洗衣做飯……
不會可以學嘛!
反正遭罪的也不是那些富戶。
錢大富大獲全勝。
就是背地裡被王家人問候了祖宗十八代。
據說,消息傳到縣城大牢里,在得知自家子嗣兜兜轉轉最終又落到錢胖子手裡時,王老爺直接噴出了一口血。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其他從犯都已經被判下來了,剩下的幾乎都是註定要被判死刑但還不確定究竟是個什麼死法的主犯們,縣太爺大手一揮,讓他們從豬圈那邊回來了。
重回縣衙大牢,王老爺並不感動。
尤其是隨著天氣愈發炎熱了,秋收時節即將到來,這不光意味著王家子嗣開啟了新一輪的磨難,也意味著馬上就可以秋後處斬了。
……
安家父女因為湊熱鬧的緣故,去縣城裡逛了幾天。離開後,想著有陣子沒回安家村了,加上他倆因為一時衝動在縣城裡買了不少東西,其中還有很多是容易放壞的食物,因此索性回了一趟村里。看望親朋好友,每家送點兒禮物,然後去安爺爺安奶奶的墓前祭拜了一下,最後才打道回府。
這麼一來,安氏殯葬鋪歇業的時間就略有些長了。
但因為早先鋪子裡的生意也不好,畢竟這行當原本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加上前陣子才幫VIP大客戶余家更改了庇佑,安父以為暫時沒人會登門拜訪的。
沒想到的是,還真就有人過來。
等父女倆回到家時,就被告知他們剛走那天,生意就上門了。
安父起初還不以為意,畢竟他已經不是剛穿越或者剛到昌平鎮時的他了,如今的他積累了不少客源,買了地蓋了新屋,還攢下了不少錢。因此,就算錯過了一樁生意,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說白了,就是膨脹了!
這是生意人的大忌,但安父的情況卻又是極為特殊的。實際上他應該算是手藝人,而非生意人,只要他的技術還在,膨脹不膨脹的,問題不大。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膨脹得太早了。
父女倆雖然離家了,但老家來幫忙的大哥一直在的,而且他天天都開門,只因為這一帶的風俗里,莫名其妙的關店門是不吉利的,除非是快過年那陣子。
於是,客戶就將情況告訴了老家的。
他又告訴安父,有人出天價請安父出山。
安父差點兒就噴了:「出山?還天價?得了得了,他人在鎮上吧?閒著也是閒著,只要不是特別遠,我就接了。」
「么叔啊!真的是天價呢,遠不遠的我不知道,但人家可有誠意了!」
「喲,你還能看出來他有誠意?」因為輩分的緣故,明明人家比安父還大,卻得管他叫叔,管安卉叫妹子。不過,安父已經習慣了錢大富的湊不要臉,這邊好歹也是正經親戚。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甚至他覺得人家搞不好已經走了,畢竟如今天氣已經很熱了,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停棺這麼長時間的。
然而……
「叔啊!人家出三千兩銀子呢!」
噗——
正在喝涼茶解渴的安父直接噴了。
「多、多少?」
老家的比劃出三根手指頭,一字一頓的說:「三千兩銀子,我肯定沒記錯,問了好多遍了!」
安父原本琢磨著,大夏天的,再說過陣子府試的成績就該公布了,搞不好本月底或者下月初,余家的人就又該過來了,他就不想出遠門了。
但如今,他改了想法。
別說出遠門了,出國也是可以的!
「人呢?你沒問人去哪兒?」
問還是問了的,不過老家的表示,倒也用不著特地去找人,因為那人一天八趟的往殯葬鋪里跑,估摸著馬上就該來了。
果不其然,安父才進去換了一身乾淨衣裳,就聽說貴客臨門了。
能出三千兩銀子請他出山的,不是貴客是什麼?
安父高高興興的迎了出來,隨後就陷入了迷茫之中。
不是他先敬羅衣後敬人,實在是因為這年頭的有錢人真就是一眼能看出來的。像錢大富這種人,那真的是把有錢兩個人寫在身上的,一看就知道他是暴發戶。
但眼前這人,看著跟錢大富像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首先,長相和身段方面就甩了錢大富好幾個檔次,甚至不說已經人到中年髮油發福的錢大富了,連長相俊俏的錢家小少爺,都沒辦法跟這人比。反正一眼看過去,這人就跟普羅大眾是兩個畫風,擱在安父上輩子,絕對是明星級別的。
其次,能掏的出三千兩銀子的,安父認為肯定是個有錢人,但這人雖說身上的衣衫看著都挺新的,料子款式都還不錯,可也僅僅是還不錯而已。跟他出手闊綽這一點,看著好像不太相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