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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瞬間雙目圓瞪:「還有這種好事兒?」
「乞丐啊!那我也沒說那個錢有多少呢!」
行了,這天沒法往下聊了。
不過安父有句話是對的,反正他已經盡到了告知義務,至於對方是如何選擇的,本來就跟他沒關係。想要得到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付出一些代價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擱在安卉上輩子,原本考不上大學的,頭懸樑錐刺股的復讀一年,終於考上了心儀的大學,這其實也是屬於代價的一種。
君不見好多程序猿,還拿頭毛換加班工資嗎?
接受這個設定後,安卉一下子就淡定了。
她淡定的伸出爪爪:「給錢!」
安父:……
這世上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大孝子/女,他這個老父親真的是老懷大慰。
「呃,余家暫時先給了我一百二十兩銀子。」安父掏出了他的錢袋子,好大一兜銀子呢,當然都是碎銀兩,余家湊錢也是不容易,「剩下的分期支付,我給他們免息分了五期,一年內付清。」
免息分期什麼的,安卉再一次挺傻了。
不過也行吧,橫豎余家也不敢賴帳的。
有了這筆錢後,新房裡頭的家具還能往上提一個檔次。這些日子,安卉本人也沒閒著,得空了就在房裡鋪紙研墨畫她的家具設計圖。
說真的,對於一個並沒有美術功底的人來說,直接上來就是毛筆畫,可真的是太難太難了。
好在,安卉主要也就是畫一些衣櫃櫥櫃邊櫃書桌椅子等等,說白了就是一些線條。剛開始是很費勁兒,但多畫幾次還是能夠找到一些感覺的。
反正最終的設計圖還不錯,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衣櫃哪些是板凳了。
安父不想為難自己,於是請人幫著介紹了一個據說手藝相當不錯的木匠,帶著閨女跟人家見了面,讓安卉自個兒跟對方說她畫的那些鬼畫符里的東西究竟是啥,以及具體的尺寸、如何安裝擺放等等。
萬幸的是,木匠師傅比安卉靠譜。
儘管人家也不理解為啥要這麼干,但出錢的是老大,老大讓你打個三開門的衣櫃,那就打吧。衣櫃下方開幾個抽屜那就開唄,再將各個功能區域分開來打造,也行啊!
麻煩是麻煩了點兒,但從工藝上來說,難度並不高。
就是做完這一單之後,木匠群體估計得拉黑安家父女倆了。好在,這事兒也不是完全無解,沒看到余家人更麻煩嗎?但安父忍了,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家出的錢多。
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只要給的錢足夠了,哪怕安卉真的進了木匠群體的黑名單,最終還是可以被放出來的。
在之後的日子裡,余家暫時沒有搞事,大概是因為婚事推進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反正他們安生了不少日子。
倒是安父隨後又接了兩個小單子,都是青陽鎮的,據說是老客戶介紹過來的。安父感概說,幸虧之前沒嫌棄人家八旬老翁。
那兩個單子都屬於難得非常正常的單子,就是那種子孫後代腦子沒坑的,辦的事兒也不是讓人鬨堂大孝的。
一家求的是平安,因為那家的大兒子是個船老大,經常要在洛江上跑船,家裡人非常擔心他,所以在家裡的老太太過世後,懇求老太太庇佑長孫平安。
另一家求的是子嗣,逝者過世時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抱上孫子,因此他的兒子便求了子嗣。
代價肯定是有的,但一方面所求的事情大概本身就是逝者的遺願,再就是這事兒求的也不大。包括那個求子嗣的,逝者離開時還不到五十歲,他兒子倒是娶了媳婦兒,但成親統共也沒兩年,只得了一個閨女。在沒有計劃生育的前提下,按照正常的概率來說,多生幾胎肯定會有的,如今不過就是多加了一道保險罷了。
對於安父來說,這兩單的錢財確實不多,每家給了五兩銀子,但難得碰上正常人家,還是一遇到就是倆,他確實倍感欣慰。
再然後,余家人就上門了。
他們上門時,正好是臘八節。
哪怕擱在安卉上輩子,那臘八也算是個比較重要的節日了。
而在這個年代,臘八節重要到什麼地步呢?傅老太帶著一大包煮臘八粥的材料,親自上門手把手的教安卉煮粥。她表示,平常的日子無所謂,但臘八節必須要煮臘八粥,這個絕對不能省!
安父一看傅老太這個態度,就知道這事兒基本上不用談了,正好余家又上門了,他遞給女兒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麻溜兒的跑了。
看到老爹開溜,自知大勢已去的安卉老老實實的待在灶屋裡煮粥。
還好,煮粥並不是什麼高難度的事兒,在材料配好並且已經下鍋的前提下,安卉只需要看著火候就行了。
唉,她就是個燒火丫頭。
幸好臘八節已經很冷了,坐在灶台前生火,非但不覺得難,反而渾身暖烘烘的,舒服極了。
然後她就被教育了。
安卉怎麼也沒想到,生個火煮個粥居然還那麼麻煩,還要講究火候?問題是,火候是什麼鬼?
傅老太也沒想到,安卉都這麼大的一個姑娘了,是會生火,但她真的就僅僅是生火而已,完全不知道什麼是小火慢燉、大火爆炒。她只知道,我把火升起來了,看,小火苗它在燃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