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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子們之間的消息也是分外靈通,況且吃席嘛,也沒人說學子就不能去吃席。事實上,錢大富還考慮到了這些在異鄉求學的學子們,特地找了幾個看起來比較高雅的茶樓,專門供他們吃席。
而就在吃席期間,余耀宗聽說了安父也來了,當然人家可不是這麼說的,那些吃著喝著還不忘在背後叨叨錢大富的人說,錢胖子後來認的那個爹也來了。
錢胖子……的爹?
確認過眼神,那就是安大師了。
余耀宗很快就打聽了消息摸上門去,再度懇請安父出手。
早先,他已經將安父提出的條件跟族裡人一一講清楚了,有幾房確實是放棄了,只因暫時沒有特別迫切的需求。但也有人如他這般,實在是捨不得放棄。
這樣的人有倆,所求都是平步青雲。
也就是說,余耀宗和他那個侄兒,都希望能考上舉人。再考慮到實際的年歲問題,以及早先安父提過的,所求越大代價越高的標準,余耀宗的侄兒決定耐心的等待下一屆鄉試的到來。
如此一來,那就需要至少兩次庇佑了,而且時間跨度會比較長。當然,也可以是在明年的鄉試之前,先幫余耀宗求到庇佑。而等鄉試放榜之後,再幫他侄兒求。這樣就不需要特地等待三年,也正好可以規避一下風險,畢竟誰也不確定,余家的老爺子還會不會再繼續等下去。
萬一,余老爺子他擺爛了呢?
可甭管怎麼安排,兩次的庇佑是肯定少不了的。而且就算時間再短,那也是要間隔一段時間的。
鄉試開考前求庇佑,然後是三場考試,之後還有批閱的時間,再算上放榜,最快最快也需要一個月時間。
安父會願意連著兩次往余家村跑嗎?還是說,讓他在洛江縣住一段時間?
這些都不太好說,反正都沒余家人說話的份。
最重要的是,安父看起來真就是不太想接手這個活兒了。
本來就是嘛!余家只是耕讀之家,放在縣城裡都不算什麼了,擱在府城能如何?偏生,因為先前富貴大街意外遭遇竊賊一事,以及安父本來就在官老爺跟前刷足了存在感,他如今活兒別提有多少了,而且面對的客戶全部都是富貴人家,好像確實沒必要跟余家死磕了,之所以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純粹就是因為念著老客戶的情分了。
不過安卉覺得余家還可以再壓榨……哦不,是再搶救一下。
於是在余耀宗告辭後,安卉說服了她爹。
她說,單一個余家似乎是不太夠看,但如果是跟其他家一起呢?橫豎給一家求庇佑是求,給十家求庇佑也是求。既如此,何不順手接了?
按照安卉的邏輯,完全可以安排一次團隊游,具體的安排如下。
「她說讓你幫著安排整理客戶表,然後把每個人的時間預約一下,還要按照各家墳地的遠近距離,科學的安排好一切。」安父邊回憶邊說著,隨後還很不放心的問道,「你能聽懂嗎?」
錢大富:……沒聽懂。
看到胖子滿臉的迷茫,安卉索性接過了話頭。
「哥你這麼想,你自個兒就是開商行的,是不是每次到了一個地方,就會採買當地的特產?剛開始很辛苦吧?不知道當地的特產是什麼,哪些特產賣得好,以及去哪裡進貨最方便快捷又划算。等後來慢慢的摸清楚了具體的市場情況,你不就在本地建立了商行,讓手下人幫你採買好一切,再讓另外的手下人帶著商隊過來進貨、運輸。一下子,就把這個物流網建立起來了。」
錢大富還是繼續迷茫,但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傻,因此只道:「商行的那個我聽懂了,但我不懂大妹子你要說啥?」
「我爹這個買賣,其實跟你的差不多。」
「那我可不敢當。」錢大富啊,原本還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聽到後面半截話,差點兒沒給嚇到坐地上去,「我不敢,這個不敢比。」
他就是個走南闖北的行商頭子,哪怕確實把生意做大了,那也就是個普通的生意人。
拿他跟安父這種神神叨叨的玄學大師比,他打心眼裡覺得自己不配。
但安卉覺得沒差啊!
「你初到一個地方要經歷很繁瑣的過程,才能把生意捋順。我爹其實也是這樣的。那麼你想想,假如有人能幫我爹做代理,將當地所需要求庇佑的人家都安排好,排個時間順序表,到了日子我爹是不是只需要到達那個地方,然後一溜兒的順著表格去求庇佑?」
生怕錢大富還不懂,安卉索性舉例子:「好比咱們這個洛江縣。假如說,明個兒是個求庇佑的好日子,我爹先去了錢家的祖墳,幫你向你爹求了庇佑。隨後馬不停蹄的去了那個王家……隨便哪家,繼續求。再然後是下一家、下下一家……聽懂了嗎?」
在安卉的預想之中,她很快就能成為躺贏的人生贏家了。
什麼望子成龍,望父成龍才是人生的巔峰追求!
而此時,終於弄明白安卉意思的錢大富,捂著心口滿臉的激動:「妹子啊!妹子你說你咋就不是我閨女呢?我錢大富咋就沒這麼好命,攤上你這麼黑心黑肺死要錢的閨女呢?」<hr>